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确实是哭了。但是为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只是为了存在的消逝而感到悲伤,真是见鬼了,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危险的凶手感到悲伤?我又犯病了?
“你当我发病了吧。”我捂住脸,用力揉眼睛,“那个样本现在在所里吧?”
“在,你要看的话随时可以去,不过短时期内,你要考虑的只有好好养病,等腿伤恢复。”
“不是有治疗专精的法师来着……”
“会有人来给你治的,放心吧。”
分局的法师每天来治疗一次,在魔法的帮助下,我的腿很快可以走路了。
委员会也终于对此事做出了裁决,判定41分局在这起冲突中行为没有失当,但是由布鲁姆公司签发、乌梅尼保安公司执行的行动掺和进了这场抓捕行动,过激的武器运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激化矛盾的作用,导致41分局抓捕邪教成员时遭受了相当大的误解与冲突,两家公司被判罚了一笔相当数量级的行政罚款。
我数了半天行政罚款的数字量,被罚了三千多万。委员会公告说这笔罚款会用在修缮贫民区房屋、改善消防条件和道路维护、给予无辜受害者家属精神赔偿上。至于ICM呢是半句没提,我想ICM果然是风箱里的老鼠,两边不讨好,布鲁姆爆了这么多金币,ICM啥好处也没有。
“ctos,我现在欠了多少钱?”
“您现在欠医院和乌梅尼紧急医疗部总计六千七百三十二雷亚尔,请放心,这笔钱款没有利息。”
好想死啊。我挠了挠屁股,不知道为什么,背上了这么多债务,我反而心情变得平顺了,反正医院又不会弄死我,弄死我了坏账能怎么办。
“怎么赚钱啊。”我慢悠悠地叹气,“ctos,出个主意呗,我能不能去卖啊?”
“否定,色情业务非法,请珍惜自己的警察身份。”
“做委员会的狗一辈子都挣不到啥钱,为了装备我还得倒贴。”我发了会牢骚,想卖身的想法从未如此强烈,到哪里能去卖身呢?酒吧到底收不收我啊,是不是还要学一些擦边的舞来着?
我拄着拐去了酒吧附近,看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靠在墙边抽烟,眼下是营业淡期,女人们只顾着聊天。有些酒吧门口会立一个招聘公告,以陪聊女仆、酒类销售员的名义。
我拄着拐一个个看过去,终于看到一家招男按摩师的,要求身高一米七八以上,身材健康,长相端正,熟悉形象管理,长期大量招收兼职人员,新手包教包会,高提成,详细薪资面谈。
我不知道我现在拄着拐的形象能不能通过面试,在门口犹豫不决。纠结了半天实在没主意:“ctos,你觉得我够得上跳舞擦边的标准吗?”
Ctos没回答。
“ctos?!”
Ctos不知道是死机了还是系统升级什么的,一点反应都不给。我心一横,拄着拐打算进去找人试试,刚到门口,里面的人立刻起身迎接:“哎呦,这位先生想……维克玛警官??!”
“我不是维克玛警官,我是他儿子。”陡然进入较暗的环境,我眼睛有些不适应,花了一段时间才认清眼前的人,很瘦,穿着白衬衫,打着一看就很便宜的西装领带,人模人样的。
对方仔细看了我一会,一拍脑袋:“也是哦,维克玛警官都失踪那么久了。你是他儿子?怎么到这种地方来呢?”
“我……呃,我欠了医院一屁股债,这个来钱快吗?”
“快?当然快了!这个钱也不是谁都能挣的,要人会来事儿,嘴甜,知道怎么把人哄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情绪价值给到位,钱那自然是有大把的。”瘦个子把我往里面引,“哎,你这腿怎么回事?”
“骨折了,过几天就能好了。”
“哦,干这行人健康是首位的,也有口味特殊的,不过这种比较少……哈哈。”
瘦个子带我见了所谓“经理”,出奇的是经理也认识我,自述我母亲曾经查过店,把他摁在地上一顿扇,也打过进店消费的客户,打得客户捂着屁股嗷嗷直叫。
这位大哥貌似五十有六,一回忆起来就满面红光,挥斥方遒,完全没被我母亲痛打后的恨意,我有点怀疑他其实是玩SM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等大哥回忆完自己的激情青春,终于谈起我要做兼职的事,开口就劝退:“你是维克玛警官夫妇的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