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宜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祖母,孙女真的不愿意争这太子妃之位,孙女没有这份计较,恐怕应付不好反而给秦家带来天大的灾难。”
“啪”一声脆响,格外清晰。
秦书宜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地疼。
秦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多少人盯着太子妃之位你不知道吗?如今你难得能得太子青眼,你说你不想?天家威严,那岂能是你想不想的?难不成你还真想和那东里家的看对了眼?”
秦老太太说到这里气得不行,整个人都在抖,一旁的刘妈妈连忙扶着她坐下来,“老夫人,消消气,太子妃的位置定然是每个女子都争着想要的,大姑娘一定是在说胡话。”
秦书宜虽然知道改变祖母的想法比登天还难,可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也许,她非不愿意的话,或许祖母会改变主意。
如今看,简直荒谬!
她这位祖母,浸染世族大家深宅这些年,早就把家族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在她这样的人眼里,没有什么比获得更多的权势更重要,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
秦书宜摸着有些微肿的脸,跪直了身子看向秦老太太道,“今日之事,本就和春雨春竹无关,如果祖母一定要罚,那便罚我吧,我愿意代她们接受这二十个板子。”
春雨春竹一听这话,连忙叩头,“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我们愿意受罚。”
秦书宜一把拦住两人,心凉如水,她眼神冷冷地看着秦老太太继续道,“祖母,说到底她们比不过是听命办事,何错之有?何况,孙女并无半分逾矩。”
秦老太太一听她这话不由得再次气得发抖,指着秦书宜的脸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秦书宜面无表情地道,“孙女甘愿领罚。”
秦老太太明显觉得自己的威严有被冒犯,直接冲着刘妈妈道,“大姑娘既然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上演这主仆情深的戏码,那便让她们三个都去祠堂跪着吧,任何人不得往里递任何吃食和水,也不许放任何蒲团!大姑娘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再来回话!”
秦书宜被罚一事很快就传入了碧春园,彼时,庄氏和秦书亭正在园子里喝茶。
庄氏听到这消息立刻就得意起来,“我还以为这秦书宜有多大本事,我看也不过如此。”
秦书亭拉过庄氏的手,笑着附和道,“本事再大也敌不过母亲手段高明,不过,也怪这秦书宜蠢,上次她和那东里台去清缘寺就被我撞上了,幸好听了母亲劝没上赶着将这事告诉给老太太。后来又和人纠缠不清,今天还竟然还和人一起往大街上去,这不是就落人话柄么?众目睽睽那么多人见着了,任凭她如何也狡辩不了?老太太老说她什么知书达理,我看着也就这样。”
庄氏拿起扇子扇了扇,笑起来,“你呀,做事有时候就是太心急,也不想想,那会儿子老太太岂会相信?不过,话说回来,倒也不是她蠢,那东里台好歹也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不仅人品好相貌好,连着家世也是不错的。”
秦书亭“嗤”萧一声,不以为意,“什么家世能比得上太子殿下?就是把京城所有公子都笼络起来也比不上太子殿下一个手指头。”
庄氏点点头,“还是我我们亭儿看得通透,今天那丫头片子居然还说不想嫁东宫,简直好笑。我看她啊,就是被那东里台巧言哄骗了。毕竟是小姑娘,三言两语就不知道分寸了。”
秦书亭打小就总是被秦老太太拿来和秦书宜对比,如今能看她这样的笑话,于她而言,自然痛快。
她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想了想,看向庄氏,“那母亲,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是老太太一会儿气消了就将人放回青蒲园,那我们不是白搭吗?”
庄氏看向秦书婉一副成事在胸的模样,“今日,那丫头顶撞了老太太差点把人气吐血,我想老太太定然不会这么快将人放出来的。她这身子娇贵,上次罚跪这膝盖就没好利索,这一次跪到明日那膝盖还不得烂了?”
庄氏拉住秦书亭的手,“你这两天多去老太太那里转转,学乖巧些,这些方面啊,还是得跟那丫头学学。到时皇后召见,秦老太太被那丫头气得气仰,到时说不定看着你乖巧懂事了还真就带你去了。”
秦书亭眉头一皱,“非得去?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老太太规矩多,又成天板着个脸,谁见了都犯赌。”
庄氏劝说着道,“吃得今日苦,来日你才有翻身的机会。当初若不是我苦心筹谋,做小伏低,你以为我们娘儿几个有今日这好日子?反正皇后下帖子肯定只会点秦府,即便她得了金簪又怎样?我们亭儿长得好看,又有手段,哪个男子看了不动心?只要你能入了太子的眼,进了这东宫,那往后就是天大的好日子。”
秦书亭一听眉头止不住上扬,“还是母亲厉害,亭儿都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