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过了两天,眼见着就到了花宴前一日。
这天,她刚用过早膳,夏枝就来了园子,说是秦舟今日回府,庄氏特意请她晚上一起去碧春园吃饭。
秦书宜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等到了晚上。
秦书宜特意早早地就过去了。
到时,秦舟还没来。
屋子就庄氏自己,见到她就笑呵呵地和她说着话。
秦书宜一副抱歉的样子,“上次三妹妹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庄氏笑起来,“此事也不怪你,我也知道我这身份尴尬,这些年老爷愿意待见我,我已经十分满足了。这些年,老夫人一直对我不喜,连带着亭儿、浮儿也不待见,我明白,都是我这做母亲身份卑微。”
说着,竟然有些哭起来的样子。
秦书宜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戏倒是演得不错。
她正想安慰几句,就听见外面下人道,“家主。”
秦书宜一回头,就见着秦舟来了正厅。
“父亲。”她福礼道。
秦舟点点头,转头去看庄氏,“怎么好端端的又哭起来了?书宜,你是又说什么惹你庄姨娘了?”
庄氏连忙道,“不怪大姑娘,是我自己,亭儿去不了花宴,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误了她,如果我是正经大娘子,那咱们亭儿也就不至于在外面被人笑话了。”
秦舟面色一沉,“谁能笑话咱们亭儿?我说过了,此事我会寻个机会再同母亲讲的,你这些年将秦府照顾得如此好,怎么能说是误人?”
他看向秦书宜,“以后,在你庄姨娘面前少说这些事儿。”
秦书宜一向都知道她这个父亲从来是偏袒庄氏她们的,因此从来不会去辩驳,或许在他这个父亲眼里,她才是庶出的那一个吧。
“女儿知晓了。”秦书宜淡淡道。
秦舟这边刚到没一会儿,秦书亭和秦元鸿也来了正厅,秦书亭一见到秦舟就亲热地贴过去,“父亲,亭儿可想你了。”
秦舟摸摸她头,“几日不见,亭儿是瘦了。”
秦元鸿也甜甜地叫道,“父亲。”
秦舟也摸摸他头,“嗯,鸿儿今天可读书了?”
秦元鸿点点头,“鸿儿今天读了,还被先生夸了。”
说完,秦元鸿又过来拉秦书宜的袖子,“大姐姐,你怎么看着脸色有些不好啊?鸿儿那里有梨糖,一会儿我给你拿些好不好?”
秦书宜笑着摸摸他的脸,“鸿儿乖,姐姐不吃梨糖,都留给鸿儿吃吧,等过两天,姐姐给你买香酥鸭去。”
秦元鸿格格笑起来,“嗯,好,鸿儿喜欢吃香酥鸭。”
秦书亭朝着秦书宜浅浅地福了一礼,“大姐姐,可要仔细着身子啊,别明儿个去不了花宴那就不好了。”
秦书宜淡然一笑,“若真去不了,也是命不是?”
说话间,菜已经摆上了桌子。
秦舟看了看四周,问起来,“浮儿呢?”
庄氏眼神一闪,忙道,“浮儿约了几个学堂的人,好像是去切磋学问了。他带了话回来说,今天就不回来了。对了,浮儿知道你今日要回来,特意去打了野山鸡让厨房熬了一锅参汤,说是给你补身子呢。”
秦舟点点头,“你多看着他些,这下半年就是秋闱了,到时让府上单独请个先生回来好好教习教习。”
“是。”庄氏恭顺地道。
秦书宜但笑不语,切磋学问吗?
今早好像还听人说,怀春阁的姑娘等他去听曲儿呢,怕是去人姑娘怀里切磋学问去了吧。
因秦老太太早就传了话过来说不来了,一席人便都落了座。
庄氏一落座便舀一碗参汤递过来,“大姑娘尝尝这汤,里面加了许多药材,你多喝些,于身体都是好的。”
秦书宜看着那装汤的碗,笑了笑,“多谢庄姨娘。”
她站起来将汤递到她面前,“早就听说姨娘操持了一下午,这汤啊,该你先喝才对。”
庄氏一惊,将那汤碗又推回来,“大姑娘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做顿家宴不是应该的吗?你多喝些,养好了气色说不定能一举被皇后相中呢。”
这时,秦书亭忙舀了另一碗汤递过来,“大姐姐就别客气了,母亲喝这碗就是了。”
秦书宜笑起来,“如此,那我就不和庄姨娘客气了。”
她坐下来,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来,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庄氏又夹了许多菜到她碗里,“大姑娘,多吃些,都是特意选了你爱吃的做的。”
秦书宜笑着。
一顿饭,简直不要太其乐融融。
等用过了晚膳,秦书宜同秦舟和庄姨娘告辞回了园子,这才收起了笑意。
笑了一晚上,脸都要笑烂了。
春雨春竹打了水来,替她洗漱,“姑娘早些歇息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秦书宜拿起一旁下午未看完的书,随意翻起来,“明儿个估计不用早起了,你们也不用忙活了。”
春雨春竹不解:“姑娘这是何意?”
秦书宜看着手里的书,“今日,庄姨娘那汤可不是白喝的,。”
春雨春竹仍旧一脸疑惑,秦书宜冲二人招招手,“今日我用的碗筷被庄姨娘动了手脚。”
春雨一听,当即就不得了,立即就要去请大夫。
秦书宜忙拦住她,“那么多人看着呢,庄姨娘可不会真下毒,不过就是头疼脑热起不来床而已,不用担心,早些歇着吧。”
春雨春竹:“……”
虽然昨日秦书宜告诉春竹春雨第二天不用准备了,但两人还是早早地就起了身。
一进门就赶紧去看秦书宜。
“姑娘,姑娘?”春雨紧张地叫到。
秦书宜原本以为自己今天指定爬不起来,可这下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并无异样,还活蹦乱跳的,精神倍儿好。
她有些迷糊,难不成庄氏转性了?
春竹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次,“姑娘没事吧?”
秦书宜看着一点事儿没有的自己,“我看着能不能像有事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