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保真去看看不就得了,”阿莱扭了扭脖子,准备大干一场,“这次的冠军我们要定了!是不是跃哥?”
他一把搂住李跃的脖子,在他肩膀上轻轻锤了一拳:“啧,高兴点嘛。”
李跃假惺惺的扬起唇角,笑的万分渗人。
练习室位置在老小区的单元房中,楼道里充斥着湿湿的霉味,电动车占了大半个楼道,四人贴着墙边上了五楼。
大哥租给他们的练习室在五楼的小阁楼,到了五楼于初锦才发现,这地方比照片展现出来的可差多了。
她看了眼李跃,却发现李跃也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满。
“这不对劲啊,”李跃看着被拆走的大门,拿着手机对照一下,面色不悦,“前两天来的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现在怎么连门都拆了?”
不止门拆了,连带着室内的东西也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老李环视一圈,有些纠结的摸了摸脑门:“这也不行啊,没有门乐器扔这不就被偷了吗?”
鼓不像是贝斯和吉他,肯定不能每天都搬来搬去的,没有门谁能放心把上万的鼓扔在这?
“等下,我打个电话。”李跃转身,三两步跨下楼梯,皱眉沉着脸跟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五分钟后,楼下跑上来一个光头大哥,大哥看了眼门,当场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一个装修工背着铁门“哐当哐当”三两下装好大门,顺便给安了个巴掌大的铁锁。
“行了,”大哥抱着胳膊抬了抬下巴,“还有别的事吗?”
于初锦看着大哥粗壮的胳膊,乖巧的后退两步:“没了没了,谢谢哥。”
大哥抱着胳膊叼着烟,一摇一晃的下楼,路过李跃的时候点头打了个招呼。
李跃三两步跑上楼,拍拍老李的肩膀,指着大铁门说:“咋样,安心了吧?”
“哥,还是你牛。”老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楼下,光头大哥叼着烟,气势汹汹的把扑克牌甩在桌子上,瞅着旁边的小弟含糊的问:“咋样?医院那个死了没?”
小弟点头哈腰,抱着胳膊蹲在一旁,摇了摇头:“用钱吊着命呢,我看那家姑娘也吐不出钱了,天天在街上卖鸡蛋灌饼给她妈续命呢。”
“她家的东西变卖了多少钱呐?”光头老大看了眼牌,皱眉骂了句,“够还债了不?”
“够是够了,就是值钱的就那点东西,刀疤那边可不跟我们似的这么讲理。”
光头老大吐了口烟,小指弹了弹烟灰,深吸一口气:“看着点,刀疤要是有动作,先把钱给那边。”
“那群人可是狠的,当年去要债把人孩子从三楼扔下去,逼得人老婆跳楼死了,那孩子现在活着还真是命大。”
小弟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坐牢都坐不老实。”
楼上很快传来踢里哐啷的声音,光头老大眯了眯眼,把烟蒂往桌子上一按,低骂了声,扑克牌摔得更响了。
*
学校高三一班教室,陆久安做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的瞬间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口。
李跃在他们后门罚站,抱着本书不安分的晃来晃去的,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今天李跃逃学的事情老高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脾气……不知道于初锦现在在干什么。
不过于初锦是请了假的,比李跃那个家伙有礼貌多了。
正想着,老杨跟老高一起从后门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有话跟他说。
陆久安一愣,跟着走了出去。
“久安啊,你知不知道林静家在哪啊?”老高忧愁的摸了摸自己快要秃了的头顶,跟陆久安低声打听,“我听说她搬家了是吧?”
陆久安愣了几秒,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林静说要退学,我好说歹说的才让她休学保留学籍,”老高低声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静要退学?陆久安怔怔的看着老高,好半天才缓慢的点了点头:“她……她妈妈住院了。”
“那她爸爸呢?”
陆久安看着老高沉默好一会,低声快速的说:“跑了。”
老高一愣,又问:“她妈妈的病,很严重吗?”
陆久安舔了舔唇,快速的看了眼老高,点了点头:“ICU躺着呢。”
老高张了张嘴,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