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浮笙笑着问:“雪映姐怎么了?不会外卖还没配送吧?”
刘语纱抿起嘴巴憋笑,刘夜舒凑个脑袋过来:“不会是配送超时了吧?”
“不是。”刘语纱继续讲这件心酸又好笑的故事,“她忘了点结算,没付钱,点完就放在那里干活儿去了,给忘了。她忙得有点思维乱,不容易呢。”
“姐,她那段是有什么困难点吗?”张百濯不理解,刘语纱再次把他们带入回忆中:
雪映满眼委屈地转过头,说:“球姐,我忘了点结算了,算了,不吃了!哎,这一段的唱词简直封神,我真是谢谢他,我听着都要吐了。”
“有你说得那么邪乎么?”刘语纱一开始不相信,雪映把鼠标放在那段音乐上,说:“球姐,你听你也得疯,我给你放一遍,你听听该咋办?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来听听。”
“听仔细了球姐,做好心理准备嗷。”雪映正式播放第三幕的音乐,旋律急促有节奏,但第一次听这段没点儿心理准备还真是让人头疼,四个人的歌声层层叠加,多重声部交叉,虽有氛围却难以听清唱的词的先后顺序,这让刘语纱不觉讶然一惊:“我去,这段儿音乐咋这样?有啥想法?”
“没啥想法,我感觉没有比这段音乐更难分辨的了。”雪映一头扎在桌子上,内心早已泪流满面,“太难了……球姐,你有啥办法没?”
刘语纱想了想,说:“这样,我这里有导演初始版的剧本,每人的唱段都在一起,你仔细听听在那个剧本上标注序号,然后对应前面谁唱的,排个序,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说着,她把自己之前打的一份剧本给了雪映,雪映看了剧本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说:“好嘞球姐,我试试。”
“你要不吃完饭再试吧?”
“没事,我这刚下单,送来还要等会儿,我先听着这个,你先休息吧,我戴上耳机。”
雪映再次尝试整理这一段,从休息时间到下午上班,她终于把这一段理顺了,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眼睛有些干涩疲惫,喝口水走出去缓解一下疲劳,“球姐,这一段太难缠,我终于弄完了,不行,我要出去歇歇眼,再弄就看不清了。”
“去吧去吧,我也要开始了。哎哟,婚礼的劳动场景……吼嗨……这个名不错。”刘语纱信誓旦旦地播放音乐,铿锵有力的节奏振奋人心,当她听到歌词部分的时候,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冷冻成冰碴碴,“叭塔”一声摔个稀碎,面部表情极其不自然,她立马体会到雪映逐步崩溃的心。
“欸,姐,你这段难在哪里啊?”刘振羽来了兴趣,揣起手机围过来,刘语纱脑海里死去的记忆在攻击着她,她说:“我这一段整一个AAB、ABAB、ABABAAB的形式,连在一起,听是没啥问题,但你要凭空听着记录,还要和唱词一模一样,你弄起来就很难搞。”
“那你查清了没?”岳浮笙笑着问,刘语纱意味深长把记忆倒回当时:
她竖起耳朵听一遍,眼神迷茫;用手数着听一遍,思维混乱;拿笔在纸上作记号,画着画着就数不清,耳边全是错繁复杂的吼嗨声。
她本身对数字就不太敏感,连听好几遍都没数准,而且每一遍数的都不一样,一个“吼嗨”差点给她整自闭。
君荷到达办公室,雪映放松后紧随其后,看见刘语纱松散的模样很奇怪,雪映问:“球姐,你也遇到瓶颈期了?”
“呵呵,我发现写这段词的人和作曲的人特别优秀!”
“怎么说呢?”君荷放下包坐在位置上准备继续一幕的工作,刘语纱长叹一口气,说:“来,我给你们听一下,整理歌词不仅需要语文好,还得要数学好。我这语文倒是不担心,这数学简直就是一个坑啊,来,都感受一下!”说着,刘语纱每次公放音乐,劲道的节奏敲击着三个人的脑细胞,听完之后,雪映感叹:“和我这个不相上下!”
“算了,我慢慢摸索着数吧。”刘语纱戴上耳机细思琢磨,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找准了记录的节奏,数得正起劲时,黎主任推门而入,“啪”得一声彻底打乱刘语纱的思路,刚数到哪儿的又忘了,她按下暂停键摘下耳机。
黎主任说:“怎么样?!好治不?”
“还行,老师,我们都还差一点就完了。”
“行,不急,你们弄完了检查检查没问题就发给语纱,让她合成一个字幕版剧本发给我。”
“好嘞老师。”刘语纱微笑答应,黎主任放心潇洒离去,刘语纱转脸抱头痛苦,“我的妈呀,这刚刚数明白的被打乱了,还得重新来过……”
“姐,我对你深表同情。”岳浮笙听到这里,猛然一巴掌拍在刘振羽肩头,给他打得浑身一颤悠,刘振羽抬一下肩膀示意岳浮笙把手拿开:“你同情姐,碰我干嘛?”
“你咋这么小气,拍你一下怎么了?我是同情姐,那我能碰姐吗?”岳浮笙一句话怼得刘振羽鸦口无言,被硬控几秒后憋出一句:“我……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