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排练了几天,在领导和剧院协调之后,剧院答应剧组在二楼排练厅排练,唯有一个条件“不能在场馆内吸烟”。
刘导是个以烟解忧的人,由于场馆的限制他是极力忍耐,想吸烟的时候就往旁边看一眼徐导,当他看徐导淡定的时候,想吸烟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随意翻动几张剧本,然后又倚在椅背上叹气,说:“徐导,先看女舞吧,就后花园那一段,待会儿再看男舞。”
“行,你说了算。”徐导四处张望,喊道,“娇娇,你那女舞后花园那段排得怎么样啊?”
“导演,现在要看吗?我让她们进来,她们在外面练着呢。”这名叫“娇娇”的女孩是团里负责编舞的,本名叫“素鸾娇”,是舞蹈系毕业的老演员,这次剧目中的女舞部分的舞蹈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徐导点头说:“让她们进来吧。”
素鸾娇把女舞们喊到排练厅,伴着音乐走了一遍场子,刘导看过之后,脸上带着满意又有一点欠缺且遗憾的表情,他说:“跳得很完美,也很有意境,到时候仙子衣服出来你们还要根据环境改变你们的舞蹈的作,好吧。嗯,就先这样,我看一看男舞。娇娇,叫一下男舞。”
“男舞们,导演叫你们进去!”素鸾娇站在门口喊,男舞们便拿着道具一个接一个地进来,每个人的步伐都是意气风发充满活力的,就连他们手里的刀盾、枪戟都好像有无比坚毅的力量。
他们站好后,徐导说:“先来练兵场那一段,然后战场,给刘导展示一下,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就起音乐!”
音乐响起,他们的舞姿仿佛引领众人置身于战鼓连天之中,四周黄沙飞卷、狼烟四起,敌人的十面埋伏危机重重,他们就好像血雨腥风中伫立着的一杆杆迎风不倒的长枪,挥舞生风震喝一声破长虹,如虎如龙腾碧空,行云流水势如破竹,铁骨铮铮不服输,怒目圆睁杀气升。
如此震撼的场面令人动容,不仅导演看得叹为观止,就连正在记笔记的刘语纱都看得入神、惊喜连连,心中感叹:气势恢宏,自观杨家将、西楚霸王之后,能有如此硬汉阳则之气实属难得,果然堪称一个妙字!
刘导的眼角带着笑意,给予高度的赞许评价:“非常好!你们的气势很到位,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希望你们继续保持!哎,徐导,我记得男舞名单里不是有徐瑞麟吗?怎么没看见他?”
“他腰有伤,做不了大动作,就留下了5个团里的。”
“哦,那就别让他上了。”刘导又不自觉地想摸口袋里的烟,摸了几下想起来规定又放下手去,继续说,“团里的这几位也不容易,都不是专业舞蹈出身,也是为了咱们的剧付出很多,人家都说赶鸭子上架,他们这算赶烤鸭上架吧。我在这里为你们感到高兴,继续加油!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明天我们去新体育馆,八点半开始,据说那边场地大。”
“好嘞,谢谢导演!”众人一哄而散,刘语纱麻利地收拾东西对雪映说:“雪映,这批男舞资质不错啊,这舞跳得挺震憾的,比第一批男瓜蛋子好太多了。”
雪映撇了撇嘴,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那是,第一批要好的话,谁还叫他们男瓜蛋子啊?看这一批,震撼得别有一番滋味呢!”
“咦……我怎么听你这话中好像有话啊?你这话怎么讲呢?”刘语纱听了笑言道,她似乎听出雪映的言下之意,“小孩子嘛,青春正盛的时候难免难免,哈哈哈。”
“哦哟,要不下次你带他们得了,等你带一回就知道他们有多难带了。”
“嗯?!”刘语纱被雪映说得一愣没反应过来,雪映转了话题:“球姐,咱去哪儿吃饭?”
“后面一条街都是小吃,咱去看看,想吃什么到时候再选。”刘语纱也没在意雪映说的话,只当个玩笑哈哈而过。
次日,刘语纱、雪映和君荷三人早早来到新体育馆摆放道具,八点半已过,众人缓缓到来,刘导和徐导大步走来,和声乐大家刘老师一起选排练场地,他们从南走到北,从大厅走到小排练厅反复琢磨,直到男舞们拿着道具走进小排练厅,刘导还在仔细排查安全隐患,巡视几遍之后,他说:“这里装修味儿太大了,空间也小,不能练啊,徐导,不行咱们回团里排练吧,这儿不行。”
“行,回去吧,那个语纱,跟他们说一句回团里吧!”
“呃……”刘语纱微微苦笑,呵呵两声以示无奈,只得在其中鸡立鹤群地招呼所有人回团,“那个……所有人回团排练!回团了!走了走了!”
听到撤离的消息大家纷纷往外走,男舞们手里还拿着道具,连地儿都没站稳,环境都没摸透就莫名被喊走,屋子就那么大点儿,人又拥挤,地上摆放的东西磕磕又绊绊,离开的途中传来一声“哎哟”把几个孩子吓一跳,他们低头一看,原是那位头发卷卷,戴着眼镜的斯文小孩,他表情略微难受,弄得皱皱巴巴,另一个孩子扶住他的胳膊问:“张百濯,你怎么了?!”
“脚崴了一下,待我缓缓。”
“那你还能跳吗?”
“他都这样了还怎么跳啊,要不跟导演说一声先回去休息吧。”
“要不跟雪映姐说一声,导演我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