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折竹讶然,“适才姑娘回怼大小姐那两句难道还不算刺上两句?”
“那不算。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那样儿我已然算是好好讲话了的。”善凊就着窗棂透出的光翻看上了药的双手,小绷架已然让她扔到一旁去了。
“李妈妈透出话来,说是要从外头寻绣娘进来专门教导姑娘呢。”折竹将药膏放回壁橱,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善凊。
“绣娘?哪处的绣娘?”善凊一听,小脸便机警起来。
折竹慢吞吞地道:“……顾绣园。”
善凊:……这是跟顾绣园杠上了是吧?!
善凊瞥了一眼那扔在炕几上的小绷架,觑了几眼绣面上不成样子的花样儿,心里估量着依着她现下的水平能在顾绣园的绣娘嘴里能留下几分口德,想罢几息功夫,她颓丧地叹了口气,怕是能叫人说到泥地里去!
她眼不见心不烦地伸手指了指炕几上的绷架,“你过会儿便将这个送到母亲房里去,顺便露点口风出去,说我的手伤了。“
折竹拿上绷架,有些迟疑地道:“这是……要将后头的刺绣都推了去?“
“不是,”善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在父亲那头讨个便宜。若是来的真是顾绣园的绣娘,有这手伤在前头,这绣娘初初与我见面,怎么着都要宽和一二。倘若父亲后头要是兴起问起来,我这里也有由头应对他。”
折竹目光在善凊手上绕了一圈,有些为难,“姑娘,要不……您还是再扎上几针吧?不然那伤口我想着还熬不到老爷问,怕就好了。”
善凊看看折竹,再垂首看看自己的手,无语片刻,而后对折竹糟心地挥了挥手,“……你还是先去母亲的房里,将东西先送了吧。”
丫头脑子太明白了,好像……也不怎么好?
折竹拿着绷架将将要掀开帘子出去,却不想正好与外头冲进来的重明撞了个正着。
“哎呦,我的小爷,您可慢着点儿哟。”折竹将人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