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这是何意?”神医不明所以。
叶慎抿了抿唇,默了一阵,才指着郁临择道:“药柜,没了,他砍的,我赔。”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怔愣。
楼千层却在心里狂叫:啊好好好!金钱攻略!包容他的一切脾气,就这追妻妥妥的!
神医看着躺在手心的金叶子,神色有些恍然,最后似叹似谢道:“那便多谢道友了。”
叶慎没再回话,只转了身,径自站回郁临择身后。
郁临择也没说什么,只捏了捏叶慎的手,又拍了拍他手背,才请神医坐下,开口道:“神医若有什么隐情,还请说出来的好。”
神医笑笑:“我能有什么隐情,不过是过来了却家师的一个心结罢了。”
郁临择眯了眯眼,拉着叶慎在神医对面坐下,缓声道:“令师尊的心结怕不是救古州吧,嗯?”
神医不语。
“他也不是清山派的,而是南千派对吧?南千派少主?”
郁临择盯着神医的双眼,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继续道,
“你们若有什么隐情,可以告诉我。我说了,不要隐瞒,说出来,这个事情才好解决。古州人自作孽,当然不可活,只是天灾若真成人祸,你们是要遭受反噬的,以后你的修仙之途,你师父的修仙之途都会受影响!飞升的雷劫都比别人要多个十几二十道的,为了这群人,不值得。”
郁临择看着神医,耐心劝导。
古州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但这孽,不能结在他们身上,他们不能为了这些人把自己的修仙生涯都搭进去。
神医猛地将手边一香炉打翻,香灰扑腾着,漂浮在空中,宛如晨雾初起,迷蒙了一片烛光。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受到报应!”神医握紧拳,身子因用力而微微弓起,表情也因憎恨而扭曲了几分,“他们这些年,活得好好的!根本就忘了我师父的存在!我师父、我师父当年也不过才十几岁,凭什么他们就要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我当年,陪在我师父身边,亲眼见着我师父为了古州瘟疫一事,整整一月都未合眼!我师父天纵奇才,能将濒死的我从鬼门关一针就拉回来,却甘心窝在古州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这么劳心劳力,古州那些人却这么忘恩负义!我小师叔……
“她还要更小些,都为了他们生生献出自己的精血,用命去救他们,可他们呢?!
“师父和小师叔已经没有什么修仙生涯了……”
话至此处,神医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可是他们还活着不是吗?”郁临择轻声道。
此话一出,神医瞳孔猛的一缩,宛若被人掐住了命脉,又像被人一针扎醒,神色怔愣着,一点泪光在眼角闪烁,却没能滑下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