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颜老沉沉地叹了口气：

“傻孩子，你就没想过他是骗你的吗？如果他是别的什么人还好，可他是南玉派少主啊。你是九尾狐，修为高深，他一个人奈何不了你，但要让你与他，在全宗门的见证下结为道侣，你觉得这可能吗？那是南玉派，驻守这一方的仙门，修仙界把我们妖族逼迫至此，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的少主与妖怪在一起！我们每年上供才能换来涂州这小片安生之地，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

“他答应我了的，他会与他的宗门解释，而且，而且就算是不行，我可以不要道侣这个名分，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他是要接任南玉派的，怎么可能跟你隐姓埋名地过下去，总不能让你混进南玉派，在一帮整天对妖怪喊打喊杀的修士里，求生！”

“我可以，我愿意，我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多难，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他也真的很喜欢我。”

“你，唉……”颜老摇摇头，似是妥协了，从袖中取出一幅卷轴，递给既，“你看看吧，这或许对你有用。”

既听话地接过，打开看了起来，随着目光的移动，既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看至一半，他已经近乎脱力，卷轴从手里掉落，砸在地上。

白凑了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十尾”二字，卷轴就被颜老拾起。

颜老拍了拍白的头，语重心长：“你还小，没到能看这个的时候。”

既耳朵剧烈地抖动两下，支棱起又落下，只听他哑着声音喊：“不，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对他的，绝对不会！”说着，转身化作原形，以人身所不能达到的速度跑开了。

“是要无上的修为与荣耀，还是要那个随时可能至你于死地的南玉派少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站在一旁观看了全过程的郁临择蹲下身拍了拍妖灵白：“尾巴别卷了，脚踝都要给你绞断了。”

妖灵白抬头看了看郁临择，又看了看叶慎，卷在两人脚踝上的尾巴松了些。

郁临择又问：“看了这半天，我们也没弄明白你和你那些朋友，是怎么死亡，又是怎么困在了地下的。谁杀了你？”

这段记忆带给他们的线索，就只有那副应该是修炼功法的卷轴，以及妖族与修仙界的恶劣关系，还有就只有妖族的窘迫。

白从山顶回到狐族领地时，他们看见了满山的妖怪，很多，但都面露愁容，似是生存环境受到了很大的胁迫。

再看狐族的情况，似乎种族地位要比一般的妖要高一些，有自己的领地，虽然很小但聊胜于无，还有一些生存资源，但因为一直接济同族不同种的妖怪，狐族本身也生活得很窘迫。

妖的数量比妖兽要少很多，物以稀为贵，人类修士更喜欢猎捕的是妖，而且是选择化成人形的妖。

因为这种妖不管是当做炉.鼎还是做成武器都很实用，而且内丹比一般妖兽内丹的效果要好很多。

所以估计妖族是被逼到涂州山的，而且南玉派肯放他们在这儿的原因一定是与妖族做了什么交易，比如定期供奉给他们一批妖或是内丹……

郁临择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恶寒，不管是做成炉.鼎还是被开膛破肚扒皮，都很残忍。

妖灵白仰头，看向叶慎，张嘴叫了两声。

“哥哥。”叶慎面无表情地翻译。

妖灵白点点头，又摇摇头，再叫了两声。

“道侣。”

“是你哥哥的道侣杀了你们还把你们困在地下城？”

妖灵白点头。

就在此时，画面一转，两人一狐仍站在原地，四周的景象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南木枭出现在了视线中！

他披散着头发，双目赤红，面容扭曲，身着白衣，披着黑袍，周身翻涌着强大的灵力，隐隐将空间都撕裂开来。

俨然是已经走火入魔的状态。

南木枭抬手，掌心翻转，一名眉眼与既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被打得倒飞出去，一直到撞折了四棵树才堪堪停下。

“我哥哥呢？你把他怎么了？！”少年捂着胸口，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凶恶地瞪着南木枭。

这是选择化作人形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