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距离现在也得有一两个小时了,陈叔叔到底怎么样,很是难说。
叶青濯把那消息一转发,跳起来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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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辰赶到墓园的时候,上面早就已经没人了。
阿玉的坟被撅了起来,泥土扒拉得到处都是,棺椁里面已经烂了大半的婴儿百家衣,不知道是被人带走还是被风卷去了,只剩了两三块分不出颜色的布条,颇为孤单地留在棺底。
天辰气得笑了出来,转身就抓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的衣领。
那人比他矮半头,被揪着提了起来,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听到声音了怎么不出来看,值班是这么值的吗!监控也不盯吗!这么个大冷天,老人要是冻死在你这,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块如意锁没了。
叶青濯着急来现场,身上还穿着睡袍。
他原是蹲在地上伸手进去摸索的,摸来摸去见少了样东西,便缩了回来,看着沾上了泥,站起身来借着拍天辰肩膀的功夫在他衣服上面擦了个干净,慢腾腾地劝说:“行了,当务之急是要看人到底去了哪里,你在这发飙能有什么用。”
他虽嘴上这么说,手上一下也是没拦着,那人的衣服领子被天辰拽得变了形,勒得脸都涨红起来。
叶青濯的跑车速度很快,路上又没多少人,早一脚油门开到地方了,还是后面赶来的警察半劝半拉地将两人分开。
天辰冷笑一声,撞开那人,去查看监控。
摄像头覆盖的面积并不算广,只包括了主干道,墓园的主体也没有拍全。
墓园后面有片不小的林子,刚才去查看过了,确有人为攀爬的痕迹,且是赤足。如果说陈之谨是从那爬上来的,确实会进不到画面里去。
但只有来时的脚印。
快到年关,来烧纸祭拜的人不少,其余地方的脚印乱糟糟的,虽然没有完全被雪覆盖,但也没看到有赤脚留下的痕迹。
陈之谨又不能飞,总归不能原地消失了,多少还是能拍到一点痕迹的吧。
天辰的眼睛已经开始疼了,他依旧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数块显示屏。
还是叶青濯叫了一声,指着某一块的角落里道:“这里。”
天辰便摁了暂停键,又倒回去看。
整体画面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在一两秒的时间里,有一双明显是女人的脚,从最边上一闪而过。
那双脚踩着高跟鞋,从台阶上踏过,然后画面就再没有变化了。
天辰指着那块地方,问:“这是哪里?”
那人凑上来,确认了好几遍,才咽了咽口水道:“B区23排。”
天辰风一样转身就往外走。
地上有落雪,印记还是很好找的,确实有一串高跟鞋的脚印,从这里上去,到了阿玉和天桑的墓碑前,然后又原路折返。
警察指着一旁道:“不是只有她,应该还有一个人。”
另一个人的脚印同高跟鞋的轨迹高度重合,看鞋码像是个男人,步子迈得很大,脚印深深,在地面留下痕迹,还翻带出了些泥。
叶青濯也跟着蹲下身去看:“警察同志,正常一个人的体重,会踩得这么深么?”
有没有可能,还背着另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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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谨算是入赘过来的,家里的老人已经不在世了,他同老家可以说没什么往来,除了胡同里的老人,朋友也少。
况且现在又疯了,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带走?
这是绑架。
虽然不知目的是什么,但指定是有预谋的,那两个人的脚印到了没有积雪的大路,就再追查不到了,监控死角不少,完全没有能下手的线索。
天辰原本很久前就已经戒了,叶青濯递烟过来的时候他没犹豫多会,就伸手接了过来。
打火机咔嚓一声,橘黄色的火舌舔上香烟末端,将尼古丁的味道送入口中,高度集中许久的神经终于舒展了一些,整个人也没那么紧绷了。
叶青濯朝上面吐着烟圈道:“陈叔是怎么出的家门,你心里没点谱吗?”
怎么没有。
天辰冷笑一声:“少放没用的屁。”
叶青濯被骂,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别在这杵着了。哥们有人脉,全发动起来,保管把陈叔好好找回来送回府上。你还是快回去,操心操心家里,那不还有女朋友等着的吗?”
天辰扫了他一眼,将烟灰抖落。
这小子的消息快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叶青濯点着手机,啧啧道:“长得挺好,你倒怪会挑的。”
天辰没有接话的打算:“帮我查个人。”
叶青濯挑眉:“要查谁?”
天辰笑起来,又深深吸了一口,将烟在桌上捻灭,他说:“查查我的好妹妹,天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