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滨安综大的校门口,身边走过一个个青春焕发的学生,喻子念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校外的美食街坐满了人,有些看起来不是学生,像是外省的游客,这也难怪,毕竟综大的美术院可是带动滨安旅游业的龙头景点。
挂有师生作品的画廊,每年节假日都人满为患。
而院广场的雕像,成了著名的打卡圣地。
在不影响教学秩序的情况下,无论是校领导还是市政府,都不反对这种行为。
一是可以带动本地经济的发展,二是以游客为媒介,起到宣传学校的作用。
当然,如果人流量超出红线,政府和校方也会采取措施,避免出现影响教学的情况。
喻子念徒步走到教学楼,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她回忆陈婷婷的课表,今天的最后一节应该是油画材料技法,不拖堂的话,还有十分钟下课。
“咦?婷婷,那不是喻子念吗?”朋友刚摘下眼镜,这会又戴上,看清眼前人后,暗叫不妙。
她刚和陈婷婷溜出教室,谁知道迎面碰上了喻子念。
虽然她知道喻子念不是那种传统的家长,但心里还是莫名的害怕,毕竟这可是早退。
“哟,很准时嘛。”陈婷婷不退反进,大步向前。
喻子念看了眼手表,语气没有一点起伏:“是你提前了。”
“没办法,课太无聊了。”
“真是心疼你们老师。”
“不应该心疼我们学生吗?”
喻子念想起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怨天怨地的,今天骂这个领导,明天不满那个规矩,一年四季不变的作息让她的眼圈常年青黑。
谁大冬天的早上六点起床啊。
但警务化管理不容挑战,她只能一边心里叫苦,一边服从安排。
相比其他大学,警校学生的相处方式更像在高中。
大家一起上课,一起参加体能,一起进行队列训练,一起外出团建,如此朝夕相处。
所以那种毕业了还不认识班上同学的情况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回想整个大学生涯,她还是觉得手机是躲在被子里的最好玩,宵夜是半夜翻墙溜出去的最好吃,划水也是悄咪咪的最刺激。
记得有一次,她玩手机险些被发现,要不是叶文新和邓英及时打掩护,主任办公室的茶她是喝定了。
时间带不走记忆,高中的时候,她喜欢初中的自由,上了大学,又怀念高中的洒脱,到现在步入社会,才意识到大学的时光是多么的可贵。
“确实,学生也该心疼。”喻子念接过陈婷婷手里的东西,向旁边的女生打招呼,“你好,是婷婷的朋友吧,我记得你。”
“姐姐好。”
“阿姨就行,我没那么年轻。”
“就是,叫阿姨。”
“要一起吗?我们可以送你。”
“不用不用,我家很近的。”女生一边挥手一边告别,“婷婷,那我就先走了。”
“好,拜拜。”
回到车上,陈婷婷才发现空气莫名的尴尬。
哦,我们还在冷战呢。
但刚刚说话了,应该结束了吧。
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喻子念的一句话,车内除了发动机的震动声外,什么都没有。
“那个,蛋糕我吃了。”
她败下阵来。
“嗯。”
“味道,还不错。”
“喜欢就好。”
“卡片我看了,字好丑。”
“你还说第一个说我字丑的人。”
“怎么?还不让人说?”
“没,说吧。”
“我们去哪?户外店?”
“先去接你的之夏姐姐,再去户外店。”
“不疑哥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吗?”
“不疑他有工作,晚一点到。”
“我要买手套,之前那副太旧了,还要换板子,不疑哥说了,牛人配牛板,我还想让他教我新动作呢,对了对了,带相机,那可是咏涵山的雪景,我一定要拍出满意的照片。”
喻子念哼出一个嗯,听起来在笑。
“你是在笑吗?”
“可把你憋坏了吧,前几天一句话不讲,现在倒像一个小钢炮,突突突的。”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夸你可爱不行吗?”喻子念忍不住了,但为了女孩的自尊,她选择在心里笑。
在二人到达花店前,林之夏已经打扫完卫生,早早地站在路边等候了。
她刚刚收到消息,原本来接她的侯不疑因为工作原因可能会晚点到,于是换成喻子念来接。
户外店啊,没去过呢。
应该不会添麻烦吧。
她这么想着,熟悉的越野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喻子念把脑袋伸出车窗:“林老师,在发呆吗?”
“刚刚走神了。”林之夏坐上车,发现喻子念的左手还是缠着绷带,“喻医生,你的手还没好吗?”
“是啊喻医生,你的手怎么还没好?难道伤口很深吗?”陈婷婷学着林之夏的口吻,在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菜刀也很锋利的,喻医生你下次做饭还是得小心一点。”
听完这句话,陈婷婷原本欢喜的脸色又变差了:“哦,原来是做饭不小心划伤的。”
这次轮到喻子念不敢直面她的眼睛了,她举手投降,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好了,我没事,缠着绷带是因为擦了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