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书房里将各种书进行了分门别类,这里的书有些杂,意外地,还发现了科幻小说。
“坐。”
回来的谢翊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将一杯果汁和一盘草莓樱桃放到她面前。
液体在玻璃杯里盛着清新治愈的色调,叶邵桉拉开椅子坐下,捧着杯子小抿了一口,就发现是苹果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口感清爽细腻,让人心情大好。
她忍不住多尝了一口,担心自己贪嘴的样子丢人,又悄悄抬眸去瞧对面人的表情,却意外看见谢翊忱一双含笑的眸光落在自己包里露头的小猫上,似是觉得它的样子颇有喜感。
感知到视线,他迎看向了她,笑意里多了几分盎然。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说,可叶邵桉却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出于一种说谎后怕被看穿的心理,她清了清嗓子,嘴一快,就为先前的自己找补了个不太睿智的理由,“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恋爱脑怎么治?”
说完叶邵桉就后悔了,只见对面的谢翊忱眉头细微一蹙,不等捕捉到的她解析出这表情中蕴含的意义,就一闪而逝。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为了给自己打气,她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坚定点了个头。
谢翊忱凝望着她沉吟了一会儿,“谁的,恋爱脑?”
???
一定要是谁的恋爱脑吗?
叶邵桉视线飘忽,指尖下的甜樱桃在盘子里轻旋,“没有谁的。我就是突然想知道恋爱脑怎么治……”
谢翊忱眼神中的笑意微冷了几分,“恋爱脑,从John Bowlby 的依恋理论角度来说,大多是因为高焦虑低回避的焦虑型依恋导致的,由童年亲子关系中产生的问题延伸到了亲密关系中;虽表征为爱情至上,本质上是‘自我’在两性情感关系中的迷失,是自我认知失调的一种表现,因程度而异,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瞳眸清离,不由分说地,似乎一定要她给出具体的答案,叶邵桉愣了愣,又大脑飞快运转,还是觉得就地取材把杜铃珠作为案例提供有些不大合适。
犹豫了几秒,她只说,“那假如一个人,明知道对方出轨劈腿和别人结婚了,还是觉得对方爱的是自己呢?”
“具体?”
“就是——她前男友人品有问题,但是她觉得是因为喝醉酒、父母反对、迫不得已。”
叶邵桉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半晌才从仅知的情况里艰难总结出这些“具体”,却又不确定是不是他所想要知道的“具体”。
杜铃珠的陈述在她看来就是如此,可若严格说起来,那确实也只是杜铃珠的“一面之词”而已,她好像也并不能武断的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下定义。
思及此,她突然又担心自己错误的评判给他造成误导,以及他能不能听得懂自己掐头去尾的不清表达。
“或者,也不能说她前男友人品有问题吧,总之就是,父母反对两人在一起,逼他们分手,她男朋友借酒消愁,喝多了和别人在了一起,然后和她提了分手,但她还是觉得她前男友是爱她的,一直念念不忘。”
谢翊忱眯了眯眼,微微收缩的瞳孔中闪烁着一点锋利的光芒,“你的一个朋友?”
叶邵桉顿了顿,“呃是。”
“为什么念念不忘?”
“她前男友条件不错,而且很会哄人。”叶邵桉猜道。
“去看几部专治恋爱脑的电影,然后谈个新的。”
他出口的建议平静得近乎冷酷,像是无暇再为这愚蠢的人和行为耗费心力,转头便从收纳架上拿出了一份文件,取来钢笔,低头翻阅。
叶邵桉被这戛然而止弄得有些不自在,嘟了嘟嘴,默默翻出手机,打开百科搜索专治恋爱脑的电影前,又被上方的数字勾走了思绪。
先前没注意时间,但应该一个小时不到,那应该,不能收她九百吧?
要不,她回去?
说不定纪成周和杜铃珠已经走了。
她抬眼偷瞄谢翊忱,他低垂的睫毛在脸上覆下一小片阴影,盯着文件好似入了神。
午后光线游移,在他柔软的发丝上跳跃,她匆匆扫了一眼,没看懂那份全英文的文件,又默默把视线移回到手机上。
“你过来。”谢翊忱突然开口。
叶邵桉再次抬起头,便见他修长的手握着鼠标点了几下。
她抱着包里的猫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他站起身便让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见米高梅的雄狮奥利发出两声呼吼,然后轻快的音乐从小音响里流淌出来。
Sun's up, a little after twelve, make breakfast for myself
(12点以后,太阳升起来了,为自己做份早餐。)
随着画面推入,故事进展,影片出现片名《Legally Blonde》。
——《律政俏佳人》
“你自己先看着。”他说道,拿着文件转身出了屋子。
正值屋外传来一声呼唤,似乎是他小叔的声音,叶邵桉还未听完全,掩上的门已然消降了外头的一切干扰。
叶邵桉将收回的视线投向电脑,金发美女被男友提出分手,在餐厅里发出了笛鸣般的哭泣……
默默看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快把整部影片看完了还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要她考哈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