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没说话,他知道鹿遇星也就嘴上逞逞能。
鹿遇星道:“你怎么不问具体是什么事?”
“我不感兴趣。”
鹿遇星哼哼两声,嘀咕靳夜没有好奇心。
“回家吗?”靳夜问。
鹿遇星这才发现,车子一直绕着附近几条街道转圈。
心情立刻变好一点,靳夜虽然没有好奇心但还挺贴心,鹿遇星想。
他小声说:“我想去看爸爸们,可以吗?”
靳夜应一声,跟司机报了地址。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在车子接近墓园时忽然变得阴沉,狂风大作,驱散空气中不少暑热。
临时决定过来,两人没准备东西,鹿遇星从口袋摸出两颗糖放下,他说:“先欠着,下回补上。”
鹿遇星小声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靳夜在他身侧安静听着。
脸颊蓦得一凉,鹿遇星抬手摸了摸,是雨水。
向和拿着伞小跑过来。
靳夜刚将伞撑开,细细密密的雨点猛地砸下来。
下山时,向和回身看过去,脆弱漂亮的Omega靠着墓碑,沉稳可靠的Alpha站在他身边撑起伞。
两人自成一个世界,仿佛任何风雨都穿不破。
夏季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们下山离开,雨早就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向人间,远处山脊能看见两道相连的彩虹。
新房的装修还没结束,鹿遇星仍然住在靳夜的公寓。
凌晨一两点,他忽然被渴醒,脑袋重的厉害,身上没什么力气。
头脑昏沉不清,鹿遇星凭借身体记忆出去倒水喝。
楼上楼下装修并不完全相同,鹿遇星走动时接连带倒两把吧台椅。
靳夜被外面传出的动静吵醒。
他出来一看,鹿遇星捧着水杯,脸色通红,明显不正常。
“靳夜,你也起来喝水?”
靳夜走过去:“鹿遇星,你生病了。”
“我带了药。”鹿遇星抬手试额温,“还好,不怎么热。”
靳夜碰了下鹿遇星手背,热的烫人,难怪不觉得热。
他深深叹气:“先回房间躺好,我给你拿药。”
生病的鹿遇星比平时更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靳夜拿着医药箱过去,鹿遇星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俩眼睛在外面。
“别裹这么严实,不利于散热。”
“哦。”鹿遇星慢吞吞钻出来,额头脸颊有一点汗珠。
靳夜先给鹿遇星试了体温,快三十九度。
他顺手捏了捏鹿遇星脸颊:“烧这么高,没点感觉吗?”
“有感觉。”鹿遇星道,“仿佛有人在我脑子里开挖掘机,好吵。”
靳夜手凉,鹿遇星觉得舒服,抓住靳夜手腕,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
“吃完药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靳夜说。
鹿遇星闭着眼:“靳先生,你在哄小孩吗?”
靳夜只有照顾生病弟弟的经验,靳悠那会才五六岁,不过……
他想,鹿遇星心理年龄也没成熟到哪去。
靳夜将药片和温水递过去,鹿遇星吃药时也很乖,苦得眉头紧皱也没说什么。
他靠着床头缓过那阵难受:“靳夜,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老实躺好,等你退烧再说。”
鹿遇星又把自己裹好,药太苦,他现在非常清醒,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靳夜。
被盯的人神态自若,坐在沙发看书。
半个多小时后,靳夜又给鹿遇星试了遍体温。
温度降下不少,鹿遇星脑子也跟着清醒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