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胡杨驼影,大漠风情,壮哉!美哉!
骆驼客牵引头驼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黝黑的面庞尽显巴适,头驼的后面连着一成串的骆驼,远远望去就像绵连成块的棕色的云朵。
最后一只骆驼后边还吊着两只“嘿咻嘿咻”不停喘气的马儿。
“啾啾”,马儿发出高而尖细的叫声,引得前方的骆驼也是一阵骚动,原本笔直的队伍变成只毛毛虫似的扭来扭曲。
驼队不得不停下来修整一会。
仔细看,最后骆驼上面躺着两个人。
其中一只骆驼,一人斗笠扣在脸上,嘴上都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只露出一个饱满且略带弧度的下巴。
狗尾巴草上的小穗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左转一个圈,然后右转一个圈。
突然,狗尾巴草不动了,骆驼上的人推开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拱的,臭烘烘马头,摘掉盖在脸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清隽无双的脸蛋,正是楚笙。
楚笙无奈起身,满脸嫌弃地扯了扯身上被马儿弄乱的衣服。马儿继续嘶鸣,前蹄不满的原地踏了几下。
“知道了,给你们水喝。水牛转世似的,我带的水都被你们霍霍完了。”
躺在另外一只骆驼上的阿九,也摘掉脸上的斗笠,将自己的水囊递给楚笙,“阿笙,用我的给它们喝吧。”
楚笙摆摆手,将自己水囊中的水倒入碗中,“我的水充足,用我的吧。”
很快,水囊中的水已见底。
马儿欢快地低下头一阵豪饮,发出“嘶嘶”的叫声。
阿九闻言也不勉强,等马儿喝完后才拔掉塞子,先递给楚笙,“阿笙,润润嗓子吧。”
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楚笙用行动表示,对着嘴喝了几口。大约是喝的比较急,有点水调皮地从嘴角留了出来,然后一条嫩红舌尖吐了出来,舔走了唇边的水渍。
阿九眼神一暗,看着楚笙喝过的地方,壶口处还沾着些许银丝,他双唇缓缓贴上,喉结滚动了几下。
楚笙双手靠在后脑勺上,葛优躺,“哎呀,走了快半个月的沙漠,终于快要走出去了。咋就没有不长眼的马贼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呢。”
最前面的骆驼客“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也是非常高兴。这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就带了两位客人出沙漠,就赚了一大笔钱,回去可以好好休息咯。
不过他始终有一个疑惑萦绕在心头:这两位客人,明明没带多少行李,咋就一直有水用来喂马。这水藏身上哪了呢?他原本还想赚这笔卖水的营生呢。
不过骆驼客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出这个答案,正常人谁会想到有系统背包这个神奇的东东呢。
而楚笙这个收集狂魔、成就收割者、资历达人,谷帘泉、趵突泉、星虹泉这些都是999+小意思啦。
——
从黄土高原到界山脚下,一眼望去。这里苍山翠岭,古木参天,奇珍异兽遍地走,气候宜人,哺育了众多生灵。
有光的地方必然有阴暗,也数不清的腌臜事在这里诞生,杀人越货、躲避仇家、越狱杀卒穷凶极恶者一股脑的逃进界山占山为王,山高皇帝远,就这样大片土匪诞生了。
楚笙觉得很神奇,在沙漠的时候想着遇到马匪解解闷没遇上,反倒在界山遇上了土匪。
只看眼前这两位长着络腮胡,手上握着豁口的,有点生锈的大刀,一脸凶神恶煞,说出了经典台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界山的黄昏,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树影婆娑。
此时,界山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头下,两方对峙。一方是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鲜血的凶残土匪,另一方是无辜好欺的白净书生,无论怎么看结局似乎都已经注定了。
界山的风不同于荒漠,是清凉舒爽的,给人带来一丝凉意,也吹走了楚笙心中的燥意,连带着心情都好多了。心情一好,自然也有闲情看别人的表演。
楚笙脸上笑意连连,好整以暇地大量这两位土匪,粗布麻衣,看着高高瘦瘦,但从裸露的肌肤看一身腱子肉,楚笙心想山寨里伙食不错啊,脑中想七想八的,就听见,“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嗯?留下男人来?
楚笙笑容一僵。
哪个男人?
瘦一点的土匪自以为小声地对着旁边的黑脸土匪咬耳朵:“大黑哥,大哥说要抢个小白脸回去做压寨夫人。给寨中所有兄弟都下了硬性指标。就我们兄弟俩倒霉催的,一个黄花大闺男都没遇上,这次直接遇到了俩,该抢哪个?”
黑脸土匪也有点犯难:“这一个月里陆续抢回去的小白脸,大哥都没挑个合心意的,全部都喂了大秦,那脸黑的哟,怕是再找不到就要献祭我们了。既然是小白脸,那就挑个最白的。”
大秦是他们寨主养的一只界山虎。
楚笙差点气笑,一个土匪还挑三拣四,模仿皇帝选妃呢,他一把拉住阿九的手。
他倒要看看接下去会唱什么大戏。
阿九原本带着杀意的情绪一顿,一下子就被安抚了,反握住楚笙的手。
瘦一点的土匪摸了摸下巴:“大黑哥,这两个小白脸都挺白的,我实在分辨不出来。”
黑脸土匪:“还真是。”他仔细看着这两个小白脸。
一个笑容满满,像个傻子。
他们可是土匪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一个看着像是个面瘫,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脑子想必也不好使。
哎呀,好生纠结。
“都抢了吧,我看我们这次遇到的可比之前其他弟兄抢的上乘多了。”瘦一点的土匪一拍脑袋,自觉想出了好主意,脸上都是洋洋得意。
“不错,瘦仔,这回聪明多了。”
就这样,这两个傻不愣登的土匪将“傻子”楚笙和“面瘫”阿九绑回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