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华岐那个贱人的贴身侍女,尽心尽力伺候了她10年。她表面上口口声声拿我当姐妹,却是假好心,呵呵。”
“说什么好姐妹之间有福同享,有什么吃的用的就分我一点。但谁想吃她剩下的东西,用她看不上的首饰。”
“她这是在羞辱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就是一个婢女,只配用她用过的东西。”
“这些我都忍了。”
但是。
楚笙在心底接道。
果然。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抢走我的白桑哥哥。明明是我先认识白桑哥哥的。华岐这个贱女人却仗着美貌,勾引他。”红袖激动的脸上充满着嫉妒与愤恨,右脸上的血疤分外狰狞。
“这位白桑哥哥是谁?”楚笙有丢丢好奇。
阿九剥瓜子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说道:“哥哥,我瓜子吃完了。”
哥哥两字加了重音。
楚笙手掌一摊,一把核桃味的瓜子出现在他掌心,阿九眼神一闪,伸手从楚笙掌心抓了点瓜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食指挠了他一下。
酥酥麻麻的。
“他……”红袖突然觉得有点酸,“陌白桑,青山派大弟子。曾经风云录排名第九的青年俊侠。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当年他游历幽灵岛,从天而降救下我。”说到这里,红袖眼神迷离起来,语气中透着甜蜜。
楚笙问:“这里不是幽灵城吗?哪来的幽灵岛。”
红袖有点不悦,和白桑初见,是她为数不多的宝贵记忆,被人打断回忆,正要拉下脸,抬眼一瞧俊美公子那张略带寒意的双眸,一个机灵,怯懦地看向楚笙解释:“幽灵城的前身就是幽灵岛,五年前我们来到这里,赶走了原有的百姓,建立了幽灵城。”
楚笙:“黄金之城?”
红袖:“对,好像是听说这里曾叫做黄金之城。”
楚笙嘴角下拉,眼中一片冰冷,不带一丝笑意:“你们为何来到这里?”
见到这位好看的公子也沉了脸色,红袖压力倍增,不敢拖延,快速说道:“因为幽灵岛沉了。”
不等楚笙询问,红袖继续说:“是白桑花费心思筹谋已久,毁了幽灵岛,想救出华岐和被困温柔乡的良家妇女和妇男。”
居然还有妇男?业务真广泛。
但如今华岐还在这幽灵城里,依旧是幽灵城的最美庄家,这青山派大弟子的筹谋定是失败了。
红袖冷笑:“他们两个想双宿双飞,过那神仙日子,想的美。哈哈哈,被我告密了。”
她双拳握紧,手指都泛了白。
“五年前的那天夜晚。我还记得很清楚,华岐来到我屋中,告诉我,她明日就要和白桑离开这里,她问我要不要跟她走。“
“那天晚上她将这话时的眼睛多亮啊。而我的心就有多痛。”
“呵呵,她是小姐,我是丫鬟,她要是走了我哪里能活,我只能跟她一起走。”
“但是走了以后我们能去哪里?闯荡江湖,风餐露宿?看他们在那里卿卿我我?那我还不如待在这里。”
“所以。”红袖放肆大笑,口中满是炫耀之意,“我下了药。华岐那个傻子毫无防范地直接喝了,被我一杯迷药送到了岛主的床上。我还将白桑毁幽灵岛的计划告知岛主。可惜,岛主得知消息太晚,幽灵岛的沉没无可更改,只能紧急撤离。”
“至于白桑,自然被岛主生擒,被岛主挑断了手筋脚筋,然后岛主当着他的面要了华岐的身子。呵,被我得不到的男人,华岐也休想得到。”
楚笙听得直皱眉头,想到曾经在华岐当保镖的日子,她那样做是为了给她的情郎白桑报仇吗?
其实到这里,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的,楚笙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红袖还在继续说,话语之中都是嫉妒之意,“华岐很受岛主看重,从小就被岛主培养赌技,岛上的人都说,说不定哪天这销金窟就是华岐做主。我以为她早就被岛主玩坏了,没成想,她居然直到那一日都是处子之身。”
不知不觉中,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声音飘忽不定:“我还以为她早就和白桑哥哥暗通曲款了。”
“不过自她想要背弃幽灵岛那日就没有这些特权了。岛主最恨人背叛了,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早就疯了。
楚笙站了起来,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多说无意。
她早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自我为中心,看不见别人对她的好,只记得别人对她的不好,这种人,自私自利又忘恩负义。
红袖大喊大叫:“别走,你们别走。我还没有说完呢……”
楚笙和阿九出了院子,将她的声音隔绝在后面。
一道无形剑气突兀的出现在院子里,“嗖”得一下割破了红袖的喉咙,随后消散于空气之中。红袖紧紧捂住喉咙,“咕噜咕噜”喉中发出不甘的呜咽,眼中光亮渐渐熄灭。
这道无行剑气要是被江湖中的豪杰所知,定要大吃一惊,就算是当代最厉害的大宗师,也要以物品为媒介,大到一柄剑,小到一片树叶,作为内力的载体,达到摘叶飞花的境界已是上乘。
而这柄无形剑气,内力凝聚于空气中形成一道剑气,没有载体且能常久不散,快如闪电,灵动若风,更内蕴摧枯拉朽,无坚不摧的疯狂杀力。
这世上何时出现了如此逆天的妖孽?
阿九:“我们接下去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