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wam across,
我整颗心早已游向你
I jumped across for you,
想飞奔到你面前却又止步
Oh what a thing to do.
不知如何靠近你
Cos you were all Yellow,
因为你是如此羞怯
I drew a line,
我画出你的肖像
I drew a line for you,
我画下了你的样子
Oh what a thing to do,
却不知该如何表示
And it was all Yellow.”
如此胆怯小心
极具辨识度的动人歌喉,在源源不断落下的雨丝里,像被云朵包裹的彩虹,显得柔和又迷离。
虽然她们站在雨中,却并没有真的被淋湿。
新生们还好奇的用手去接,却也只能感受到凉丝丝的魔力,穿透他们的指缝。
埃拉纳与队员们对视了一眼,纷纷将话筒(炼金扩音器)向下倾斜,让观众们也能跟着高声哼唱旋律。
台下火热的激情快要掀翻屋顶,即使没有趁手的东西能发出声音,他们也用不停晃动的身体来打着节奏。
遇水绽放的黄水仙,也娇羞的舒展开花瓣,应和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喝彩,遗憾的宣告着乐曲将迈入尾声。
从开始到落幕,没有一个乐手应景的穿上黄色的演出服。
可任谁都不会质疑她们共同打造的这场金色诗篇的成功。
拥有最多乐手的赫奇帕奇学院,直到热火朝天的礼堂逐渐平息,回到公共休息室里的小獾们的庆祝活动仍在继续。
第二天是周六,他们不用为早课烦恼。
级长们也没有扫兴的打算,甚至还贴心的去厨房,要来了今晚最抢手的搞怪菜品:
莓果混合口味的亡灵魔药,最上层绵软的云顶冰淇淋,铺满了猩红色的糖浆;
小鬼汤泉让小獾们看着最头疼的坩埚,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每搅动一次,里边的果酱都会带动着骷髅头上下浮动。
排列成圆圈的婴儿软糖,正乖巧等待着被丢入热牛奶里,洗过澡后再捞到南瓜墓地上,蘸着可可粉一起吃。
张牙舞爪的黑猫蛋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敲开了外壳,香甜松软的内陷流了一桌子。
布满‘铁锈’的斧头直接砍进了奶冻大脑里,被挖空的眼眶中瘆人的流出来两道,樱桃酱味的血泪。
两只白巧克力做的鬼爪,还心酸的扶正自己的头骨,下一秒却被塞进了某个小巫师的肚子。
纷纷换上睡衣的赫奇帕奇们歪七扭八的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摆动脑袋,跟着音乐节拍摇晃。
“感冒才刚好,你就别逞强了!”
“又不是没你不行,诶,别让我看见你起来啊——”
“就是啊,还淋了那么久的雨……”
被强按在软椅上休息的埃拉纳轻笑出声,“那些只是幻象,弗立维教授要知道,肯定得给你多加几英尺论文——”
“总之,你这回就踏踏实实当听众!”
埃拉纳挑了挑眉,索性拿过了茶几上的亡灵魔药,小口的吸着。
就像她们说的,没有她照样也可以。
怪诞的音调,迷幻的氛围,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乐手了。
她大概能明白斯普劳特教授每个学年末,送走毕业生们的感受了。
但埃拉纳却也没真的闲下来,搭在扶手边的指尖,随着乐曲的起伏轻轻敲击。
南瓜餐桌上的零食又被换上了新的,魔法时钟里报时的獾形指针,已经走到十二点。
哪怕再精力旺盛的孩子,也都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强撑着,想听完下一曲。
几名乐手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选择了收声,因为布艺沙发上已经栽倒了不少低年级。
级长们也不准备叫醒他们,而是选择轻手轻脚的把他们漂浮进宿舍。
没想到某只瞌睡虫却先给了众人一个惊吓。
乔·洛克重重的磕在门框上,那声音听得大伙都怀疑他的脑子,会不会给震出问题来。
“嘶——小心点儿啊,你考试是怎么过的……这孩子睡眠质量可真好。这样都没醒……”
女级长斯万边说着边抬起手腕,想补上一道漂浮咒,却没想到摔在地上的男孩,一下子直挺挺的站起来。
动作一丝磕绊都没有,流畅得让人以为见鬼了。
“这对吗?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他有毛病?”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条鱼?”
“不是,正常情况下他也不能就这么起来啊!”
原本一个接一个打着哈欠的利诺比利,眼睛放着光,“就这个身体素质,他明年肯定能进球队!”
“他这好像是梦游……我听人说,这种情况不能贸然叫醒——”瑞琪儿的话让男级长收回了想拍他肩膀的手。
“他在家也这样吗?”
埃拉纳好奇的看向一旁恨不得把脸埋进靠枕的简·洛克。
想成为独生子女的心情达到了顶峰,简崩溃的说,“不知道算不算,反正他能自己从床上浮起来,跟房顶一个高度,然后栽到地板上。”
“把全家人闹醒了之后,他自己照样睡得跟猪一样……”
“那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啊……或许,他该被分到格兰芬多的?”特琳萨用手肘抵了下好友,“在想什么呢?艾拉?”
“你觉不觉得每年的这个时候总得出点事——”
“就好像有些事你知道它一定会发生,但却摸不清楚状况……”
埃拉纳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依旧闭着眼,手上却不停抓空气的男孩。
“起码相比前几年,看起来还挺温和的哈!”瑞琪儿乐观的接话道。
“你确定?”
利诺比利示意她们望向绕着木门转圈的男孩,他正拼命挠着脸颊,像跟那张脸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先前还觉得好玩的高年级,在看到了被抓破的血印后,也都严肃了表情。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毁了自己的脸吗?”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即使不能暴力叫醒男孩,级长们也不会任由着他伤害自己。
精力旺盛的男孩即便双手被捆上,也没消停一点。
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先是摇头晃脑的模拟时钟的指针,而后重复着蹲起的动作,一遍接一遍的做着。
“他就不嫌累吗?”
不止是万事通小姐,还在休息室的学生们都冒出了这个问题。
“Aguamenti(清水如泉)”
从纯黑杖尖引出的几道细流,兜头浇在了乔·洛克的身上。
被糊了一脸的男孩这下总算撑开了眼皮,迷迷瞪瞪的看向一屋子人,“答应我弟弟,下回再睡觉把自己绑在床上好吗?”
“我怕你吓到舍友!”
简·洛克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然我还是跟着妈妈改姓吧?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弟弟了!太丢人了!”
后知后觉捂着脸喊疼的男孩,少见的没跟姐姐拌嘴,反而直愣愣的张着嘴,“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别动啊——”
乔·洛克感觉到下巴被人轻轻捏住,“不动哦,维持这个姿势,头稍微侧一点。”
药膏涂过的地方又刺又痒的,他拼命忍住想挠的冲动,把注意力放到近在眼前的学姐身上。
‘要是特纳学姐是自己的姐姐就好了,她可比简强太多了……人又漂亮,还那么温柔——’
乔趁着学姐更换药棉的时候,瞥了一眼双胞胎姐姐。
果然,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不然怎么还能在沙发上坐得住呢?
真希望这里的上帝能听到他的愿望,把讨人厌的简跟漂亮学姐换一下,哪怕一天也好呀!
不过,刚才那个梦还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