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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暖的巢穴VS出笼的幼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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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姑娘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又在埃拉纳眼神瞥过来时移开,“我叫伯斯德,格利歇尔达·伯斯德。全家人都是巫师,不过他们都是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

她似乎并没有那些纯血家族盛气凌人的傲慢,至少不太符合埃拉纳的构想。

瑞琪儿·克顿掀开厚实的拼色被子,坐在床上畅想,“如果我是巫师,那我妹妹也应该能收到信吧?她比我小两岁,如果是那样的话,真希望她也被分到这儿!”

格利歇尔达·伯斯德眼神落到那架铜制的暖床器上,“我弟弟,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是个斯莱特林。”

心直口快的眼镜姑娘陷进床铺里,喟叹了一声,“斯莱特林有什么好!我妈妈在圣芒戈工作,见多了那些仗着手里有几个金加隆,就指使人做着做那的——还要最先救治他们,凭什么!?都是人,也要分个高低啊?”

埃拉纳拱了拱枕头,状似无意的换了个位置,瞥见金发姑娘咬着唇不再吭声了。

“明天有早课,还是院长的草药课——如果迟到就糟了,以后还有好长时间可以聊天呢!那么,晚安?”

埃拉纳听见从其余四个角落分别传来的应答声,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霍格沃茨的用餐时间,不论早晚,最右侧长桌上的孩子们总是最捧场的。

埃拉纳给丹麦卷抹了层黑莓酱,就着牛奶小口咬着,接过利诺比利递来的焗番茄,说了声谢谢。

眼神瞥向左侧长桌,并没有那个瘦弱男孩的身影。

甚至直到她们走出门厅,也没见到醒目的鹰钩鼻一闪而过。

要想去往草药课教室,就必须得绕到整座城堡的后面,才能看见座郁郁葱葱的、木架上搭着透明膜布的温室。

两排长桌对立而设,泾渭分明的坐着合上草药课的两院学生。

埃拉纳刻意关注的黑色影子,斯内普掐着最后的几分钟姗姗来迟,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尾的空位上。

事实证明,一切可笑的幻想就是用来打破的。

当被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以‘历年传统’,三言两语说服了领他们去寝室的男级长,被联手赶去一间堆满杂物的废弃隔间。

他就清醒地意识到这种不公平依旧存在着,哪怕是在霍格沃茨。

如果忽略结满墙角的蛛网、咯吱作响的床板、摇摇欲坠的书桌,这倒还是个好住处······

起码不用时刻警醒着,下一秒会不会冲进来个拿酒瓶的男人。

斯内普显然低估了纯血统继承人们排外的决心。

他尝试过用所有从艾琳旧书上学来的咒语,试图解除被锁起的房门,都无济于事。

如果不是卢修斯·马尔福‘无意’经过,大概他会因为开学第一天的缺席而被劝退?

斯内普清楚这位级长要不是出于‘职责’,他更愿意作壁上观的把这起小打小闹当作消遣。

但无论如何,他承了这份请,也记下了他口中的‘在外人面前必须团结一致’。至于如何回报,他会让那两个人知道。

那些或粉红或深紫的花序,确实是观赏类植株。前提是它们不散发浓烈的羊膻味。

“这比马场的熏天的粪便,好不到哪去!你们巫师心理太强大了······要把这玩意做成药、喝下去?”

利诺比利捏住鼻子,头部尽可能往后仰,埃拉纳都怕她一个不稳栽下凳子。

这样也就无须进行接下来的除沙剥皮了,她会率先跟深埋在泥土里的白鲜根来个亲密接触。

埃拉纳没准备与精力充沛的小獾们,争抢拿取龙粪堆肥和银质小刀的名次,默默排在队尾。

她见拿过用具的两个斯莱特林再次折返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打翻了斯内普刚盛放好的半袋肥料。接着先于他抢过那柄银刀,转动手腕挑衅似的打着圈。

拙劣的戏码偏偏最能恶心人。他们没有施恶咒,说不清是不屑于做,还是避免把动静搞大,影响在外人面前的‘团结’。

埃拉纳皱眉盯着那两个勾着恶劣嘲讽的男生,轮到自己称量堆肥时,多取了个布袋。装满足量后,又捏起两把刀刃锋利的工具。

回身时,她将其中一套搁在相对长桌的尾端边沿,并没有多话。

斯内普冷眼注视着棕发姑娘的背影,手下动作却不慢,片刻后重新捡取了一袋肥料。即使只剩下钝重的黄铜小刀,他剥皮切根仍旧不受任何影响。

最后几分钟,埃拉纳将被剥除的粗梗、经络归拢到一起,丢进斯普劳特教授指定的黑色木桶里。

抬眼向右前方望去,见那份‘善意’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

她也只是暗叹了声,再一次领教了小教授的戒备心,倒也没抱太大期望他能立时接受。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在二楼拐角第一间,悬空吊挂着一具龙的骸骨。

从承重石柱四周延伸出数条细绳,上面瘫放着枯叶和几张不同图案的报纸,看着更像是某种仪式的前奏。

克劳利教授并没有让新生们在首次课,就做那些《黑阴谋之书》里,超出他们目前能力的危险实践。

而是讲黑板上的字体放大,确保每个小巫师的眼睛都囊括进“Liber AL vel Legis”和“Do what thou wilt shall be the whole of the law”(“做你所愿,这就是整部法典的全部法则”)。

由于这门课是每个学院单独教授,其余三个的反应,埃拉纳无从得知。

但就赫奇帕奇来说,他粗略带过的“沙壶仪式”和“催眠术”,足够让小獾们产生隐隐的惧怕。

“他一定是斯莱特林!我敢打赌!”眼镜姑娘信誓旦旦背过身,面朝着她们行进着。

利诺比利·亨特用根毫无装饰的黑色皮筋将马尾束得更高,“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扫帚怎么个骑法?不卡的慌吗?”

埃拉纳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她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或许可以给霍琦女士提个建议,在木杆尾端安个舒适点的坐垫——你会骑马,应对这个大概也不成问题。”

“但愿吧,我没有临上场前给扫帚梳毛的习惯······”

下午三点半的阳光,已将平坦的草地炙烤得叶尖不自然的卷曲。

晴空万里,没有厚重的云层遮挡,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

莉莉·伊万斯朝斜对面站着的棕发姑娘笑着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从城堡那头,指挥着一众扫帚漂浮过来的霍琦女士扬声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站到飞天扫帚左边去。”

此时那些多多少少有些老旧龇毛的扫帚,安分地待在两个学院新生的脚底下。

“来啊,动作快点!把右手放在扫帚的正上方,说‘Up!”

几乎在詹姆·波特开口的下一秒,属于他的那支就顺从地跳到他手里。迟了几秒钟,西里斯·布莱克也抄起扫帚玩闹地跟兄弟对打。

被霍琦女士呵止后,两人也只是努努嘴,一副狂傲不羁的样子。

与此同时,另一排站在中间位置的高马尾姑娘,也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扫帚。

如果女级长亲眼见到这颗冉冉升起的魁地奇新星,大概率会哭出来······赫奇帕奇太久没摸到过奖杯了。

埃拉纳喊出第三遍“Up”时,那把跟地面难舍难分的扫帚,才勉强落到她手里。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打量了下他们攥握的手势,“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

还没等鹰眼女人吹响,两个黑发男生对视一眼,默契地屈腿俯身,升空的同时‘呦吼——’了一声,就像离弦的箭矢,直指靠近草坪这侧的城堡塔尖。

“回来,你们!”跨上扫帚的教授看着近在咫尺的捣蛋鬼,伸手捞了个空。

预判到她动作的两个格兰芬多,绕着圈分散女巫的注意力。还能瞅准时机在接近对方时击掌庆祝,好不热闹。

“我教过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们这种!停下!立刻!!”中气十足的呵斥,并没有让两个桀骜的灵魂消停哪怕一会儿。

留在草坪上被迫观摩一场‘比赛’的两院学生神情各异:有的恨不得举起扫帚欢呼;有的还在跟自己手里的‘冤家’做斗争;更多的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眼睛放光的女孩们,崇拜倾羡的神色,直直射向驰骋于学校上空的异姓兄弟。

当然,也是有例外的。

莉莉绷着嘴角瞪向那两人,快步走向斜对面,“埃拉纳,你敢想象吗?波特和布莱克已经扣了15分,这才一上午——”

红发姑娘咬牙切齿地补充:“黑魔法防御课跟教授对着干,说课本上都是邪恶的黑魔法;魔咒课把弗立维教授满教室的飘,羽毛从始至终就没动过一下——等会儿霍琦女士给他们弄下来,还不知道要扣多少······”

埃拉纳挑了挑眉,瞥了眼上方突然降临的阴影,“他们可能还认为自己很帅气、特立独行——实际上幼稚的可笑。”

她若有所思的侧头看向莉莉,“女孩们都喜欢这样的?”

后者嫌恶的扁了下嘴巴,打量周围,“爱出风头、没有集体荣誉感,这样的人——真不明白,她们是不是该配眼镜了?”

埃拉纳但笑不语,望见空中的鹰眼女巫,终于把那两头出笼的狮子捕获了。“谁知道呢?”

“格兰芬多扣20分,因为波特先生和布莱克先生不遵守课堂纪律,私自滥用飞天扫帚,我想我有必要找麦格教授谈论你们在课上的表现,确认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莉莉怒火中烧的剜着,那两个仍旧玩世不恭、互相倚靠着站立的黑发男生。

有他们在,就算课上表现再优异,加分也不够填补上空缺的。

埃拉纳不着痕迹扫视过红发小女巫和乱糟糟顶着一头黑发的眼镜男生,嘴角牵动了下,似乎自己正在见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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