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睡得正香，却被系统的疯狂提示音吵醒。

“叮叮叮叮——”

“系统你疯了？你是被病毒入侵了还是换芯片了？”温辞捂着头嘟囔，“我就说你不能看那么多小视频！”

系统冷漠回应：“宿主，攻略目标生命特征正在急速下降。”

温辞一愣，猛地坐起身：“什么？沈徵在哪？他是不是想不开了？！我就偷懒了几天，他至于吗？”

快速换好衣服后，温辞在系统的指引下，直奔医院。

沈徵的腿因为长时间暴露在极寒天气中，冻伤严重，已经彻底失去恢复的可能。而且，曾经做过的几次手术也完全被这次的重创击垮，腿部的肌肉和神经再也没有恢复的机会。

更令人震惊的是，沈徵还患上了严重的并发症——长期受冷、未及时处理的伤势，使得他身体各项机能开始衰退，落下一身病。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沈徵必须长期卧床治疗，恢复期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

“他……他还能站起来吗？”管家有些颤抖地问，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医生摇了摇头，“这已经不仅仅是腿的问题了，身体的整体健康都受到了影响。接下来的治疗，不仅仅是针对双腿，整个身体的恢复都需要时间。”

沈砚站在病房外，隔着一层玻璃，看着病床上的沈徵。那具熟悉却瘦削的身影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透明的纸。输液管连接着他的手背，点点药液无声地滴落，仿佛是在和时间赛跑。

沈徵的腿被厚厚的毯子盖住，可是那毯子下面的东西已经不再是沈砚记忆中的样子。医生的诊断还在耳边回响——双腿彻底废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即使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无法让他站起来了。

沈砚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他的呼吸有些紊乱，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复杂的情绪汹涌而来，搅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小时候的沈徵，那个喜欢追在自己身后，软软地叫“哥哥”的孩子；想起他第一次摔倒，流着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让人扶起；想起他倔强的模样，明明浑身是伤，却还咬牙说不疼。

可是现在呢？那个骄傲而倔强的沈徵，变成了这个躺在病床上、一身病痛的模样。

他爱。

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骨血里流淌着的无法切割的联系。沈徵是他的弟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人。

他恨。

沈徵对温辞的执念，对“林沐”的疯狂抢夺，每一次的针锋相对，每一句刻薄的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口。他嫉妒，他愤怒，他恨不得亲手掐断沈徵所有的妄想，可看到他如今这副样子，所有的愤怒和嫉妒却像冰雪一样融化，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沈砚缓缓推开门，走到床边。他看着沈徵苍白的脸，眼神深沉复杂。他想伸手去触碰，却在半途停住。他的手指在空中僵硬了一瞬，最终收了回来。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副样子而让步？”

他的语气冷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冰冷的表面之下，是怎样翻涌的痛苦和矛盾。

他看着沈徵的脸，仿佛看到了无数次的争吵，无数次的对抗，也看到了那个曾经依赖他、信任他的弟弟。

“我不会，阿徵。”他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下达最后的宣判，“但我也不会放弃你。”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的脚步坚定而决绝，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带着刻骨的疼痛。

当病房的门再次关上时，沈砚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一道深深的伤痕，刻在空荡的走廊上。

在沈砚走了没多久，温辞匆匆赶到。

他看着沈徵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往日的骄傲与锐气。

温辞的胸口却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同情？怜悯？还是……一丝难以忽视的悲凉？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走到床边。

沈徵的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先是迷茫，随即在看到温辞的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