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沈砚坐在书桌后,身姿笔挺,手中翻动着一份文件,脸色冷峻得像是一座冰山。房门被轻轻推开时,他抬了抬眼皮,随即目光落在了站在门口的温辞身上。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滚出去。”
温辞微微一顿,垂下头,语气带着一丝恳切:“沈总,我来是有原因的,我……是温辞生前的好友。”
沈砚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讥讽:“温辞的好友?你以为用这个身份,就能让我留下你?别忘了,你是谁,或者更确切地说,你现在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他冷漠地指向门口,声音冰冷:“现在,立刻离开。”
温辞抬起头,直视沈砚,语气不卑不亢:“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温辞留了一封信给你,那封信或许跟他自杀有关。如果你愿意让我留下一个月,我会将信交给你。”
沈砚嗤笑一声,目光里满是讥讽:“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温辞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如果你不信我,那我说几个只有你和温辞知道的事。”
“有一年雪夜,你带着温辞在家里的后院堆雪人,他冻得发抖,却一直不肯进屋。他说,这是你第一次有人陪着堆雪人,不想浪费这样的时光。”
沈砚的眼神瞬间变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盯着温辞的脸,似乎在分辨他说话的真假。
“还有一次,你在医院陪温辞挂点滴。他睡着的时候,手里的针被扯掉出来,血流了一地。你被吓到,却又怕吵醒他,最终跪在地上用手捂住了针口。他醒来后,还取笑你说,沈砚原来会跪下。”
沈砚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脸上的冷漠有所松动,但语气依旧僵硬:“这些事……是他告诉你的?”
温辞点点头,目光柔和:“他说过,他知道你一直在保护他,很感激你,只是……有些话,他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沈砚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探究他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的手慢慢松开,语气依旧带着一丝不信任:“你可以留下,但只有一个月。如果到时候我发现你在撒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温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谢谢你,沈总。我只想完成他最后的心愿,一个月后,我自然会离开。”
沈砚转过头,不再看他,冷声道:“出去,不要妨碍我工作。”
之后,温辞跟在管家的身后。
他的目光扫过大厅的摆设。
墙上的挂钟依旧在走着,针尖轻轻跳动,与耳边传来的管家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低沉的旋律。温辞的目光扫过挂钟旁的壁画,那是他亲手挑选的画作——如今依旧挂在那里,仿佛时间从未流逝。
走廊的尽头,一扇沉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管家站在门口,转身对温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是您的房间。”
温辞点点头,平静地迈入房间。
他走到窗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通越洋电话。对面很快接通,沈徵低沉冷漠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了?”
温辞的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沈总已经让我留下,他虽然表现得很冷漠,但我能看出他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