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沈砚面前,将茶杯放下,动作小心翼翼。他抬头看了沈砚一眼,轻声说道:“沈总,请喝茶。”语气中带着温辞特有的温柔。
沈砚却丝毫没有看那杯茶,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温辞身上,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复杂。他抿了抿唇,低声说道:“你在学他?”
“不仅冒充他的模样,还妄想用这种方式取代他,真是痴心妄想!”
温辞的手微微僵了一下,低声解释:“沈总,我并没有冒充谁的意思。”
沈砚冷笑了一声,目光转向沈徵,语气冰冷:“阿徵,你就这么容忍一个假货站在你身边,模仿他的一举一动?你觉得这样能证明什么?”
沈徵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哥哥,这不过是你不能接受现实罢了。他已经死了,你又留住了什么?”
沈砚猛地抬手,端起茶杯,目光冰冷地看向温辞:“不能接受现实?好,那你告诉我,这样的东西,凭什么玷污他?”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翻,将滚烫的茶水泼了出去。
温辞的脸颊瞬间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烧感。茶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他的下巴,再淋到他的脖子和衣领,带来刺骨的疼痛。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触碰灼痛的皮肤,却因为疼得发抖而停在了半空。
“嘶……”温辞的脸色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他咬住下唇,竭力压抑着没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微微垂下头,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那瞬间,他的身影显得无比脆弱。
沈徵靠在轮椅上,眼中原本冰冷的光芒似乎被撕裂了一瞬。他的目光落在温辞微微颤抖的手上,又扫过他泛红的脸颊,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顷刻间,他的胸口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某种不曾拥有过的柔软。可还没等这情绪蔓延开,他立刻将它压了下去,脸上重新恢复冷漠。
“温辞。”沈徵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你怎么连茶水都躲不开?真是没用。”
温辞抬起头,脸上的红痕明显可见,心里诅咒他今晚被鬼压床,脸上却不敢显,咬牙保持语气的稳定:“是我笨,我下次一定注意。”
温辞低头整理被茶水打湿的衣领,脸颊上的红痕还在隐隐发烫。他咬了咬牙,试图忍下那股刺痛,却听到沈徵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别弄得太难看。”沈徵的目光淡淡落在温辞身上。
温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应道:“好,我马上去。”
他低头收拾起桌上的碎片,动作一如既往地小心。
温辞转身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沈徵转动轮椅,靠近沈砚几步,声音低沉而冰冷:“哥哥,既然你来了,今晚就留下吧。”
沈砚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冷淡:“不用了,我还有事。”
沈徵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一抹复杂的嘲讽:“怎么,你连一晚都不愿意留?还是说,你害怕看着他,怕自己会忘了温辞是谁?”
沈砚的目光变得更冷,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不屑:“阿徵,你玩弄替身的把戏,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有没有自欺欺人,与你无关。”沈徵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你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不然多心虚?”
沈砚的拳头微微攥紧,却最终松开,冷冷地看了沈徵一眼:“无聊。”
另一边,温辞回到房间,拿出医药箱对着镜子处理伤口。他的手指轻轻碰触被烫伤的皮肤,疼得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动作的稳定。
“系统,这两个神经病,一个泼茶,一个让我装乖,都应该发配到精神病院去。”温辞在心里默默吐槽,眼神中却带着一抹冷静的光芒。
系统:“宿主需继续任务,不得懈怠。”
“谢谢你的废话。”
温辞叹了一口气,看着镜子中泛红的脸颊,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好了,接下来该我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