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屿白带着林渊离开了之前住的公寓,搬进了他自己位于城市郊区的豪华别墅。
林渊看着眼前的豪华别墅,脑中一片空白。叶屿白像是带他来休养,却也像是带他进入一座囚牢。公寓的一切被抛在身后,别墅的环境无可挑剔:欧式的装潢、开阔的庭院,还有完全隐秘的地理位置。但林渊的却觉得自己踏入了更深的黑暗。
“你需要好好调养,这里更适合你。”叶屿白温柔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我会保护你,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操心。”
林渊微微一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嗯。”
从那天起,林渊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别墅里没有任何外界的讯息,手机和电脑都被叶屿白收走,所有的联系都被切断。窗外的风景再美丽,也无法让他逃脱这无形的牢笼。每日的日程表由叶屿白安排得井井有条,早上是温暖的阳光与花园散步,下午是听取他对于设计的意见和建议,晚上则是安静的晚餐和温馨的对话。
叶屿白会亲自陪着他吃饭,哪怕工作再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回家。
一开始,林渊以为这是叶屿白的关心,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感到愈发孤立无援。林渊渐渐明白,叶屿白的所谓“保护”,实际上是在将他彻底囚禁。
别墅的花园再美,也只是围墙内的一隅。他不知道外界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提交上去的设计稿被如何评价,更不知道……苏嘉成的死亡后续。
如果没有被发现,林渊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梦到血迹、争吵和哭泣,甚至还有模糊的尖叫声。他总是在梦中惊醒,浑身湿透,眼中充满了恐惧。
为了逃避噩梦,林渊开始偷偷喝酒。起初只是几杯红酒,但很快,他发现只有更烈的酒精才能麻痹他,让他暂时忘记那些模糊而痛苦的画面。
“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叶屿白一次无意间发现了他藏在书架后面的酒瓶,语气虽然温柔,但眼神却透露着深深的不满,似乎在不解当年意气风发的设计师为什么变成一个酒鬼。
林渊只低着头,不发一语。
那天晚上,林渊喝了比平时更多的酒。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脚步也开始不稳。下楼时,他一时没注意,脚滑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在扶手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但就在那一瞬间,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涌现。
他看到了阳光下的餐桌,叶云舟坐在对面,微笑着和他说话。他们的对话轻松而自然,而叶云舟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柔情。林渊的心头一颤,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接着,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了自己和叶云舟之间的争吵。自己的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而叶云舟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绊着,无法挽回那段关系。
他愤然离去,屋外,站着叶屿白。
“听说你和我哥分手了?”
林渊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屿白勾了勾嘴角,“当然没关系。不过,我早就觉得你们不会长久。”
林渊的指节微微发白,“我和云舟的事,不需要你来多嘴。”
叶屿白笑意更深,语气中带着轻嘲:“别这么激动。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哥可是叶氏的继承人,他不会真的把心思放在你这种人身上。”
叶屿白慢慢走到林渊身旁,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冷:“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很重要?但实际上,我哥连分手的原因都懒得告诉你,是不是?”
这句话狠狠地刺中了林渊的痛点,他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却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如果你只是为了取笑我,大可以闭嘴。”
叶屿白低声笑了一下,声音里多了一丝幸灾乐祸:“取笑?不,我只是很庆幸,你终于离开了他。这对你,对我哥,甚至对我们家,都好。”
他俯下身,靠近林渊的耳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林渊,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
……
这句话犹如寒风刺骨,林渊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的脑海一片混乱,分不清真相与幻觉,只觉得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他看了看脚边的酒瓶,抓起来狠狠摔向地板。玻璃碎裂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是他内心的呐喊。
叶屿白听到声音后第一时间赶来,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片,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恢复平静:“又喝酒了?我不是告诉过你,酒精会让你状态更差吗?”
林渊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整理自己的情绪。突然的记忆的碎片拉高了他对叶屿白的戒心。
他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抱歉,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叶屿白半蹲到他身旁,伸手扶起他,语气柔和:“别给自己太多负担,你去休息,我让人来收拾。”
叶屿白搀扶着他回到卧室,让他躺下,自己则继续回到书房忙碌。
……
夜幕低垂,林渊睁开双眼,感到额头隐隐作痛。头顶的吊灯昏暗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他用手摸了摸额头,伤口已经被人处理,只是碰到的时候,难免刺痛。
他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转眼看到身侧空荡荡的位置。
自从他喝酒后,叶屿白就没有再跟他同床。
林渊看着冰冷冷的一侧,忍不住觉得难受,他小心翼翼起身想要喝点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桌上放在叶屿白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