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妮端着簸箕自来熟的推门进屋,与从卧房出来的姜芸叶面碰面。
哎呦我的娘欸,真像仙女娘娘!
饶是已经见过姜芸叶好几面,王大妮还是忍不住看呆,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嫂子快进来坐。”姜芸叶开口打破王大妮的痴迷。
“呃啊……好好好。”不自在仅一瞬,王大妮晃晃沉迷美色的脑袋,献宝般举起自己手里端着的簸箕,爽朗说:“妹子你不是晚上要请咱们吃饭嘛,我估摸着你们刚来没啥菜,这是我去年冬天腌的咸菜,都晒干了,泡水后炒一炒,味道可好了。”
“谢谢嫂子。”姜芸叶赶忙接过王大妮手里的簸箕,去厨房找了个碗装上。
王大妮听得心里乐呵,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暗暗咋舌:“啧啧啧,都是左右靠着一样的屋,咋人家就布置的这样好嘞?”
“那是因为人家比你有审美。”刚到门口的方素萍憋不住怼人。
王大妮满不在乎:“你说啥嘞我听不懂。”
方素萍反被气得够呛:……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好在…也不都是这样。
方素萍气哼哼地转过身,对刚出厨房的姜芸叶却柔声说:“芸叶,这是鱼罐头,晚上给他们男人添个下酒菜。”
“嫂子,这可太贵重了,不行不行。”姜芸叶脸一变,忙摆手推开。
方素萍将两盒鱼罐头强行塞到姜芸叶手里,嗔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收我晚上不来吃饭了。”
姜芸叶哭笑不得,只能收下。
“嫂子们快进屋坐,外头太冷了。”
姜芸叶领着二人进入卧室。
刚踏进屋,一股热意扑面,方素萍不禁感叹:“还是有炕好,整间屋热乎乎的,不像我家里冷得像冰窖。”
“哎呦,瞧你说的,要不跟我家换吧,我家有炕。”王大妮跟在后头大嗓门直嚷,怼人拆台一把好手。
方素萍:“……”
三人坐了没一会儿,姜芸叶看了下手表起身准备做晚饭,方素萍和王大妮也紧随站起和姜芸叶一起走向厨房。其实她们不光是来送菜,也是来帮忙的。
三人忙忙碌碌,说说笑笑直到天黑。饭刚做好,程维山领着几个战友回来了。
王大妮赶紧回家喊上两个孩子,期间又有几个军嫂上门,或是拿着几个鸡蛋,或是拎着颗白菜……
男人们在屋外围坐一桌喝酒谈天,因为外头太冷,还有孩子,姜芸叶临时决定把从王大妮家借过来的桌子搬到卧房,又把炕烧得旺旺,带着嫂子和孩子们在里屋热热闹闹吃着饭。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里屋这边早早结束了,外头男人还在高谈阔论喝得迷迷瞪瞪。
“嫂子,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帮忙做了一下午饭辛苦你了,这边我来收拾。”姜芸叶不好意思地说。
方素萍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手下却麻利地收拾碗筷:“无事,两个孩子被送到爷爷奶奶那边过年还没回来,我一早回去也没事,帮你收拾了我再走。”
又过了一个钟头,熄灯号都要吹了,程维山他们的酒局才意犹未尽结束。
作为军营家属院不成文的规定,暖房代表家属建交投名状,暖过房后就意味着融入军营,以后大家互帮互助,友好来往。
所以,暖房这件事尤为重要。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大妮带着自己三岁的小女儿火急火燎过来找姜芸叶,还没进门,神神秘秘嚷:“妹子,我跟你说件大事。”
“嫂子怎么了?”在这儿生活了几天,姜芸叶也摸清王大妮爱八卦的性子,顺着她话问道。
王大妮一脸兴奋的凑到姜芸叶跟前,激动分享:“你知道吗,昨晚马芳芳家也暖房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姜芸叶配合反问。
“哈哈哈,她家没有一个人去!”王大妮拍着大腿直笑:“听说孙连长当时脸都绿了,后来没办法,请了他手下几个排长副排撑场面,哎呦可真是笑死我了……你说说马芳芳是不是脑子有病,你都提前请大家暖房了她还不隔一天再请,非要跟你杠上,这大家肯定都来你家不去她家呀!”
“为什么?”
王大妮嘴角一撇:“嗐,那天你和她选房的事大家听说了,就这么个不讲理的城里娇小姐,大家怵她呢,不太乐意跟她往来。不过她昨天这一出可把脸丢大发了,本来打算煞煞你的风头,谁知道输人输到姥姥家了……”
很快,这件事不光在家属院里传扬,仿佛由着风飘散到军中。
军营医务室内,冯真婷正在给士兵换药。
几个训练受伤的战士过来包扎伤口,借着看病的时间聊八卦。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儿个特务连程连长家暖房,新调来的二营一连长家也暖房,结果那群家属全去了程连长家,孙连长家没人去,今早训练发了好大的火呢。”
“怪不得一连的今天各个训得都跟狗似的。”
“你们说的程连长是……特务连连长程维山?”冯真婷突然出声,哆嗦着手。
“对呀,就是他,听说回家探亲娶的媳妇,前几天带过来随军了。”不了解情况的小战士特别实在。
“哐!!”
托盘掉落,所有人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