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老妇斜了一个狠眼,并不领情:“我不去,你们蛇鼠一窝都是一伙,联合起来骗我老婆子。”
“你……”好心当做驴肝肺,汉子脸一黑,负气反口:“大伙儿,我看这个老婆子根本没丢钱票,见人小伙子年纪轻脸皮薄就在这儿讹人,所以她不敢去公安局!”
“我觉得也是,我早就看出这个老婆子不对劲,人家是解放军家属怎么可能偷她一个穷老婆子的钱。”
“有道理……”
周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的人民群众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这时,程维山抬手压压示意喧闹人群安静,踱步到老妇人身前,拿着刚从柳小河手里接过用来买喜烟喜糖的钱票,沉稳说:“这里的票证有我军中发下来的,上头印着地方章,你说这是你的,不知道同志你家有谁在我部队当兵,说不定我还认识。”
老妇人脸色“唰”得苍白,惊慌目光瞄向人群中的一个络腮胡汉子,在得到指示后,强行稳住不断哆嗦的手和跳如擂鼓的心,结巴的重复刚才话:“你、你们解放军欺负人,我一个穷老婆子无权无势斗不过你们,我认栽,我走!”
“站住!”程维山威厉一呵,心中果不其然,这就被炸出来了!
“这里还有两位同志的钱丢了,没找到小偷之前,你恐怕不能离开。”
老妇人脸色惊变,把始终未露正脸的孩子往怀里搂搂,暗中掐了一把。
“哇哇哇……”
刚才一直不哭也不闹的小男孩大哭起来。
老妇人顺势把孩子往地上一丢,抹着泪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救命啊,没天理……欺负我孤儿寡母,我要去找公安抓你们……”
围观人齐齐后退,生怕沾染到什么被讹上。
“站住!”
程维山骤然怒吼,同时身形一动。
所有人惊讶注视着一道身影从旁边闪过,接着一个络腮胡子男人刚逃两步就被摁倒。
同时,另一边,姜芸叶眼明手快擒住准备逃跑的老妇人。
“别动。”
俩人行动没有经过商量却又配合默契。
众人懵逼地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不约而同又往后倒退几步。
不明所以的群众们傻傻张大嘴巴,现在的形势他们咋看不明白了呢?
“小河,过去把孩子抱起来。”程维山冷静吩咐,接着在被自己制服的男人身上到处寻摸,从他衣兜里搜出几沓钱票。
程维山随意看了看,发现票证种类五花八门,他抬眸转向人群:“那两位丢钱的同志,过来看看有没有你们的钱。”
丢钱的二人对视一眼,快速上前,接过程维山手里几沓钱票,仔细辨认后发现其中有沓票子的数量正好和自己丢的对得上。
女人激动高吼:“对,没错,这就是我的钱,里头还有张全国粮票,我刚跟人换的。”
络腮胡子闻言反抗两下,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冲女人嘴硬叫嚣:“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他娘的这明明是我的钱票。”
程维山不动声色加大力道钳制住人,暼了一眼那堆花花绿绿的票证,淡淡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票,正常人身上哪会有那么多,你莫不是倒腾票的吧?”
络腮胡一噎,哑口无声,这么个大罪名安下来,他若认了岂不是个傻子?
络腮胡立马闭口不言,打算装傻到底。
另一旁,被姜芸叶按住的老妇人忍不住尖声嘶吼:“你个小娼.妇,快给我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哎嘶、嘶……闺女,把我放了好不好?老婆子糊涂,冤枉了好人,我现在知道了,我的钱是被那人偷的。你把他送去公安局,把我放了吧!”
老妇对着姜芸叶讨好哂笑。
络腮胡猛地瞪过去。
姜芸叶不受蛊惑,手下力道不减,压着老婆子审问:“说,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你跟那孩子是什么关系?”
老妇人额前冷汗丛丛,一扭头嘴脸尽变:“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啊你!”
姜芸叶也不生气,将人拉起冷冷说:“既然不肯说,那就去公安局交代清楚。”
经历全程的群众一头雾水地看看被姜芸叶抓住的老妇人,又瞄瞄柳小河怀里慢慢安静的孩子,再联想起刚刚老妇的奇异举止,突然有人福至心灵脱口大喊——
“我的妈呀,她不会是拐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