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皮肤晒伤的我戴着墨镜闭上眼睛,清凉的海风吹拂过来,在炎炎夏日里配上一杯冰镇椰汁,舒适的不像话。
唯一讨人嫌的是不断有各种男人来搭讪,最离谱的是有人问海边怎么走,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海翻了白眼。
但还是有男人如同蝗虫源源不断的过来,看到我的身边有轮椅,那个人胆子大了起来直接想捏住我的手:“小姐,一个人吗?”
我避开他侧身放出了四级腹泻咒灵,将他捉弄的肚子痛到直奔洗手间,对方狼狈的姿态终于让我捧腹大笑。
五条悟这个时候也游泳结束,快快乐乐地手上抓着看起来就有毒的五彩水母朝我走过来。和我分享之后,他又跑回去把抓来的东西放回海里,像浪里白条一样游往更深处。
这样的夏日午后实在是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我用手臂的力量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浅眠的睡了过去。
刚闭上眼睛,五条悟就给我披上了一条轻薄的毯子,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我的腿。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海边的云被烧成了紫色,紫与黄的天空交织成斑驳的画卷。
五条悟就躺在我旁边的沙滩椅上,单手撑着头看我忽然又问:“西园穗,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呀?”
也许是此刻氛围到位,也许是我太需要说些什么表达出我此刻的怨念。
我开始讲起了故事:“小的时候我被送到各个家族中,那时候我挺害怕的。我到的第一个家族是禅院家,经常会有各种男人来看我,即使年纪小,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恶意。那时候禅院家有个哥哥,他很冷漠也不爱说话,但是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让我不舒服的地方,就像看路边的一朵花一棵树,还因为我没有咒力陪我玩。后来那个哥哥被人扔进咒灵房,脸上留了疤。又过了段时间,哥哥走了,到他离开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在禅院家被欺负得更惨了。”
五条悟仔细回忆禅院家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但实在想不起来。
我怀念的目光变得阴狠:“禅院家的嫡子会打人,还会咬我。而且他们家的人都是绿眼睛,看人的时候像狼,我被吓哭了好几次。”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家主的儿子应该就是说直哉吧,毕竟只有他那么手欠。
看他听得仔细,我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下去:“第二年我就不去禅院家了,而是被送到加茂家,那里每天都在演宫斗剧,一群美貌的侧室和家世显赫的正室争来争去,就为讨一个老头子的喜欢。所以我最讨厌加茂。”
话题终于到了五条家。
“第三年,我被送到了你们家,你是我第一个接触的同龄的正常人,当然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最不正常的。”
听到这个描述,五条悟呲了呲牙:“为什么这么说呀?”
没有人喜欢被区别对待,但我就是故意这样说惹他生气的,谁让他的家里人想让我死。
我撇嘴:“我不告诉你,但我就是讨厌你。”
五条悟不说话了。
看着他垂眸的样子我有些恍惚,这张生动漂亮的脸在面无表情时因为美貌显得格外生人勿近,婴儿蓝的瞳孔像最名贵的宝石,艳丽到让世上任何一个收藏家都想把他据为己有。
五条悟闭上眼睛,微风吹动他白色的头发,长腿盘坐在沙滩上:“算了,不和你计较,反正你说的这些话在我心里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我冷哼:“是啊,六眼神子,高高在上,我哪能呢?”
顺着这个,我继续说起从前的事:“小时候和你相处的时候没有人管我,我也不用着重去注意那些贵女礼仪,所以总找你玩。”
五条悟也想到了那段记忆:“那当然了,在我这里就是最自由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你谁也不理,我以为你和禅院家的哥哥一样,是那种高冷的性格,到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讨厌我。”
“我没有!”像被冤枉了一样,五条悟有些委屈的反驳。
他蹲在我的沙滩椅旁平视着我,语气认真地说:“我没有讨厌你,穗穗。”
看见他这副虚伪的样子,更具体的事情我忽然不想讲了,反正他也不会记得,只会装乖卖萌自说自话的说我没有讨厌你。
骗子。
看着指缝里落下的夕阳,我有些无聊的将手伸高:“累了,我们回去吧。”
五条悟没有回答我,隔了许久才传来他的声音:“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穗穗。”
我生气的抓起沙子扔在他身上,飞扬的尘沙细密的像是金粉翩跹在他流畅粉嫩的身体上,顺着肥而不腻的薄肌滑进深处。
我恨恨道:“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