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凌政留下钟焱在花屋外守着许凡星，周煜说他去牧今朝的房间休息，小元也不肯走，留下和周煜作伴。

等众人都离开了，牧今朝才看向许凡星说道：“你睡吧，我就在椅子上凑合一晚。”

许凡星乖巧躺在了床上，半晌，她忽然问道：“那个……你要躺上来吗？”

床边的人呼吸都停了一下，然后他问道：“你确定？”

许凡星轻轻说：“嗯。”

她都受伤了，明天还要参赛，她笃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所以才敢这么大胆。

之前在星河号飞船上，两人举止亲密，但其实也不曾同床过。

黑暗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牧今朝躺在了她身侧，他特意选了她没受伤的那边躺，怕压到她。

“星儿……你睡了吗？”半晌，牧今朝轻声问。

“……还没。”

一阵沉默。

牧今朝又问：“今天我忽然亲你，你没生气吧？”

“……没有。”其实是有点的，但是算了，不想气了。

“最近你是不是训练太累了，所以……不太搭理我？”牧今朝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和他之前说要将冰冻人组织连根拔起的人设完全不搭。

许凡星叹了口气，本来她还在纠结怎么跟牧今朝提分手，现在知道自己成了活靶子，一下子就更头疼了。

烦心事怎么一件又一件，没完没了。

见许凡星一直不说话，牧今朝侧了侧身体，想看她的脸，看她的表情。

黑暗里，许凡星忽然问道：“牧博士，你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牧今朝微微一愣：“……没有。”

“为什么不谈呢？喜欢你的女孩应该很多吧。”许凡星淡淡说。

牧今朝不懂她说这话的意思，“也许吧，我也不清楚。”

“那之前有女孩跟你表白过吗？”许凡星又问。

“嗯。”

“跟你表白的女孩，你都拒绝了吗？”

“嗯。”

“牧博士，你这人这么优秀，应该不缺女孩喜欢的吧？”

“也许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凡星干笑两声，“我就是想说，你很优秀，家世也好，喜欢你的女孩一定非常非常多，所以……”

所以就算我们分了手，你也应该能很快找到心仪的女孩吧？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没有说出口，但光是想着，她就觉得有点难受，一定要分手吗？她在心里问自己，也许他们可以不分手，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能获得自由，同时也能继续和他谈恋爱。

会有这种办法吗？

牧今朝不懂许凡星到底想说什么，他早已认定了许凡星，从前他不会去在意那些跟他表白的女孩，之后也更加不会在意，他不想继续那个话题，“星儿，我想送你一个礼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许凡星微微一愣，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就这么想送她礼物吗？

“明天的比赛如果我赢了，你就送我一束花吧，好不好？”许凡星说。

“只要花吗？”牧今朝说，“之前凌政不是给过你卡？你后来有没有再用过？那张卡，你能不能还给他？你以后都可以用我的卡。”

这件事在他心里放很久了，他一直都很介意，但直到现在才敢尝试着提出来。

他说着开了声控灯，借着暖黄的灯光，许凡星看到他递来一张红色的卡，卡右上角有繁复花纹，像是家族徽章。

牧今朝看着她，目光缱绻：“你找机会把凌政的卡还给他吧，以后有需要的东西，可以刷这张卡买。”

许凡星楞在那里，她在想怎么提分手，而他在给她卡，让她随便刷。

她想说她不能收，但她现在对他已经有些了解，不收他肯定会生气。

等等……生气……？

许凡星推开了他送卡的手，“你俗不俗，叫你买花送我，你送卡，现在我相信你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了，一点都不懂女孩的心。”

她说着关掉声控灯，兀自躺下，“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想好好睡一觉，晚安哦。”

黑暗里牧今朝半天没动静，良久，他才缓缓侧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