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腺体退化,时绮的信息素水平比一般Omega更低。
除非是在发情期,短时间内他的确难以释放大量信息素。
他不知道商随说的“足量信息素”是指什么,也无暇过多思考。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改而同他十指交握。
他晕头转向,还沉浸在商随居然可以精神操控他人的震惊里,乖乖任人牵着手重新走进画室。
直到商随停下脚步,时绮抬起头。
这一角铺着冰蓝色夹金线的异形羊毛地毯,如同暖光照耀下结冰的湖泊。其上压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一旁的胡桃木边柜最上层被透明的玻璃包裹,里面摆放着手链和手镯。时绮猜测整只柜子是商随放首饰用的。
商随带着他踢掉拖鞋,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小绮知道除了腺体,哪里的信息素最浓郁吗?”
每一节生理卫生课时绮都有听,当然知道。
对于Omega来说,是生殖腔。
虽然有腺体退化症,时绮的生殖腔却发育得很好,这也导致他腰腹这一片分外敏感。
商随的指尖触碰上他的腰,轻轻点了点:“是这里吧?”
时绮打了个颤,来不及计较他这种行为算不算骚扰,竟是感到一阵奇异的酸软。
他不知道这是调情带来的影响,下意识说:“别碰那,好痒!”
身后的Alpha却淡淡道:“站好。”
时绮又一次陷入那种无法抗拒、唯有服从的境地,如同受到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咬了咬唇,被迫抬头挺胸,站直在镜子前。
他非常讨厌谁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说话,如果换一个人对他做这些,他恨不得把人一脚踹开。
可商随这样做,他只是有一些懊恼和羞怯。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跑的。”时绮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离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你能徒手拆开止咬器。”
没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商随不置可否笑笑:“是吗?”
“你最好一会儿还能这样说。”
他从放首饰的边柜里取出什么。时绮只能透过镜子看见大概,有两根五指宽的白色蕾丝缎带、一只毛茸茸的白金色猫耳发箍,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时绮没能看清。
商随将发箍轻轻戴在时绮头上。
这个款式与曾经在游乐场戴过的猫耳有几分相似,却更加精致逼真,里面多了一簇簇细密的小绒毛。猫耳朵也更大一些,将时绮的脸颊衬得小小的。
他沉默片刻,不服气道:“就是戴个猫耳朵,我为什么要跑——”
商随打断他:“宝宝,看镜子。”
伴随他的命令,时绮抬起眼。
镜子里的Omega衣衫略显凌乱,精致的小脸泛着桃花似的粉晕,眸光盈盈,如同含了一汪潋滟的春水。
时绮愣愣地注视陌生的自己。
他在商随面前……一直是这副神态吗?
他有些说不出的害羞,微微摇晃脑袋,猫耳朵也跟着抖了抖。
商随看他这样,低头呢喃:“你好可爱。”
Alpha无可挑剔的面容在眼前放大,高挺的鼻梁依稀残留止咬器压出的红痕。
时绮的下巴被一根手指轻轻勾过来,有什么柔软的、香味馥郁的东西擦过时绮的脸颊。
如同被蝴蝶斑斓柔软的翅翼摩挲。
商随贴上来亲了一口他的脸。
时绮双颊爆红:“你——!!”
只是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时绮却感觉那一小块肌肤都在灼烧。他几乎想用手背碰一碰,确定被亲吻不是幻觉。
商随很快放开他:“喜欢这样吗?”
“……”时绮小声回答,“喜欢。”
好香,而且好软。
得到肯定的答案,商随眼角眉梢染上笑意。
时绮呆呆看着他,没意识到自己双手被抓住,纹路繁复的白蕾丝缠绕上纤细的手腕。
直到蕾丝骤然收紧,时绮才发出“唔!”一声,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他的双臂被紧紧绑在身后,长长的蕾丝缎带垂落下来,像一根漂亮的尾巴。
时绮隐隐约约感觉到,商随将蕾丝固定好以后,在他手腕间打了一个蝴蝶结。
姜宥宁小时候也喜欢折腾他,商随除了没给他穿裙子,跟她干的事也差不多了。
商随是把他当成洋娃娃了吗。
不对,谁会把洋娃娃绑起来啊?
“来,摸一摸。”
随着商随的声音,时绮的手指触碰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是白金色的猫咪尾巴,蓬松柔软、长长的一条,和他头上的猫耳显然是一对。
他没法转过身,只能从镜子里看见猫尾抵着自己上下移动,像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放这里怎么样?”
时绮被冷不丁戳了一下,呆滞片刻,突然意识到尾巴是怎么用的:“不要!我不要这个!”
时绮似乎吓坏了,一张小脸泛白,连睫毛都在颤抖,却又因商随下的命令没法躲避。
系在他身上的蕾丝微微晃动,配上头顶的尖耳朵,就像炸毛后不知所措的猫。
毕竟是第一次,他也不想用这种东西。
只是想逗一逗时绮。
商随把毛茸茸的猫尾巴扔到一边,双手捧起他的脸:“那不要了。不怕不怕,来亲亲。”
商随说话间手指贴到时绮的脸侧,用令人舒适的力道挠他的下巴,唇瓣也贴上他的脸颊,有一搭没一搭啄吻。
这样温柔纯洁的触碰很快令时绮忘记刚才的惊吓,连带着把Alpha的异常都忘到九霄云外,脸上泛起暧昧的红晕。
他双手发痒,想抓住商随的肩膀发泄,却被柔韧的蕾丝束缚,纤细的手指只能难耐地相互磨蹭。
“解开,”时绮呼吸不稳,小口小口喘着气,“解开好不好?”
“不好。”
“商随!”时绮不满地叫他。
“在呢,”被叫到的人温柔地应,手指却插进蕾丝打死结的位置,恶劣地往后一勾,令时绮险些一个踉跄,“再叫就把你的嘴堵住,腿也绑起来。”
“……”
这人易感期真是喜怒无常。
他瞪了商随一眼,脸上的红晕却一路蔓延到脖颈。
啄吻从脸颊渐渐到了颈侧,自然而然往后,逐渐靠近腺体。
时绮微微眯起眼睛,从镜子里看见Alpha将头埋在他的颈后。感觉到腺体被啾了一下,时绮浑身一颤。
下一瞬间,尖锐的牙齿毫不犹豫刺破肌肤——
“呜嗯……!!”
不知是否为易感期的影响,另一个人的信息素狂躁又压抑,表现出近乎疯狂的掠夺欲,被捕食的压力从头到脚裹挟时绮的神经,如同黑沉的囚笼将他禁锢其中,不得逃离。
时绮深灰色的眼球微微上翻,险些失去意识,终于理解商随那句话的含义。
如果不是被指令强行留在原地,他早就逃跑了。
伴随越来越深的标记,时绮的呼吸愈发急促,腿软得站不稳。蓬松柔软的猫耳朵和白蕾丝颤抖不停。
他的声音几乎带上哭腔:“够、够了,这样够了吧!”
铃兰的气味扩散开来,格外浓郁,花芯如同被露珠打湿。
湿漉漉的香气充斥着周围的空间。感觉到标记还在继续,时绮有气无力:“我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