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纳西莎顾不上欣赏表里不一的装潢，刚想继续开口，就看到站在书架前的女孩。“米芮”

贝拉倒是饶有兴致地肆意打量着，注意到正对着门厅的两幅照片。

猛然回过头，死死地盯着米莉恩。“斯内普家的小丫头。”

“米芮，先上楼去。”

斯内普挡在她身前，阻挡了窥探的视线。

米莉恩明白这是立下牢不可破誓言的日子，她必须得阻止。不然，真的就要走上那条路了。

“快去！”声音变得严厉许多。

米莉恩咬着下唇慢吞吞的上楼了，她还和小矮星彼得打了个照面。男人对她露了个贼兮兮的笑。

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放到一边偏柜上，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

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放下兜帽，走过去站在纳西莎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斯内普。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放下，贝拉。别动别人的东西！”斯内普看着她拿起书架上的木偶人摆件。

斯内普从厨房里漂浮出来三个酒杯，还有一个没开封过的红酒。启瓶后倒出等量的暗红色葡萄酒，递了两杯给姐妹俩。

“为了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斯内普又把她们的杯子斟满。

纳西莎接过第二杯酒，一口气说开了：“西弗勒斯，真对不起，这个样子来打扰你，可是我必须来见你。我想，只有你一个人能帮助我——”

纳西莎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被告知，对什么人也不能说的，可是——”

“那你就应该管住你的舌头！”贝拉特里克斯吼道，“特别是当着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斯内普讥讽地重复道，“这话我该作何理解，贝拉特里克斯？”

“就是我不相信你，斯内普，其实你心里很明白！”

“你明明知道，很快半个凤凰社的人都加入进来了！”贝拉特里克斯怒吼道，“还有，既然说到了凤凰社，你仍然声称你不能透露他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

“我需要提醒你，我的女儿被邓布利多扣下了！从去年暑假开始。我不被允许带她回家，不能单独见她！你当然不会清楚一个父亲能为孩子做到什么地步？我想这也是纳西莎找我的一部分原因。”

“另外我不是保密人，不能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我想，你应该明白那个魔法是怎么起作用的吧？黑魔王对我传递给他的凤凰社的情报很满意。你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情报导致了爱米琳·万斯最近的被捕和被杀。”他偏偏头说道。

房间里的米莉恩一遍遍踱步计算着时间，尝试过了物理的趴门板和魔咒都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传来。

再又扫了一眼时间后，她将手放到了门把上，探身走出。

米莉恩轻声往前走着，到楼梯顶端扶着栏杆向下望，却见到教授和纳西莎面对面跪着，互相抓着右手，贝拉特里克斯用魔杖指着两人交握的地方。

“你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与已有的那条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根细细的、闪着红光的链条。

“还有······”

“阿姨！”

米莉恩慢慢走下来，不顾贝拉特里克斯忽然调转指向她的魔杖。

“求您！”女孩声音颤抖，抿着唇祈求的注视着纳西莎。

“西弗勒斯，记着我拜托你的事情，尽你的全力，去完成！”纳西莎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咽下了什么艰涩的话。

她慢慢起身走向女孩，摸了摸她的发辫，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接着利落地转身，离去了。

贝拉特里克斯也追上纳西莎，临走前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米莉恩。

米莉恩闭了闭眼，呼吸了几次，就跑过去扶着教授，指尖有些颤抖不敢碰那两条烙印。

“没事，你不该下来的。”

“我要是不，你会······”

斯内普看着她语无伦次，也不忍再苛责。

米莉恩坐在桌前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在后怕。但凡自己晚出来一会儿，教授都会被逼着立下，那道帮助德拉科完成任务的誓言。

“米芮？”

“什么？”

米莉恩赶紧从良久没翻动一页的书上抬头看过去。

斯内普暗叹口气，递给她一张羊皮纸，“这学期圣诞你需要去魔药协会参加考核，做好准备。”

“好，我知道了爸爸。”米莉恩接过后发现完全看不清字，便先放到一边。

“爸爸？这学期校长终于同意您的申请了？那新教授，会占用您原本的办公室吗？”

斯内普并没避讳米莉恩，给邓布利多回信感谢。“我会向他说明，还在原来的房间教研，不会有变动。”

米莉恩点点头，松了口气，她并不愿意外人住进那件精心改造好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