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孟渔吗?”寿檀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她对卢笙这种故作姿态的样子感到厌恶,“哪怕
“哈哈哈。”卢笙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笑得可比看报纸笑话笑得开怀多了,她笑够了才问,“打扰一下,李寿檀,你现在是在自我感动吗?”
“你凭什么觉得你现在还能找得到孟渔?”
卢笙继续道:“我真好奇,孟渔对你很好吗?以至于你好像完全不晓得他的脾气一样。你把孟渔当什么?你想自由就丢开他,现在又想找回来,你别疯了好吗?”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跟孟渔没可能了。他现在恨透了,不光暗中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在京市看到你,连李姝的下落他都命令搜查了呢。你是想让我把李姝的地址告诉他吗?”
“你!”
“没错,李寿檀,我在用李姝威胁你。可这当初不是你千恩万谢把她送到我手里的吗?所以乖乖听话,咱们合作挺顺利的,我希望可以继续顺利下去。”
“你是个魔鬼。”李寿檀不可置信地喃喃,“卢笙,你太恐怖了。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只在乎你自己。”
“Whatever,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你说我不爱孟渔,但我可以跟你打赌,你信不信最后得到他的人还是我?”卢笙笑嘻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李寿檀别白费力气了。承认吧,你跟我、跟孟渔从来就不是一类人。我们就是这样的,你说我利用你。但你也可以利用我啊,但你不会,你还傻乎乎地感谢我。所以你还是去找跟你一样的......同类去霍霍吧。你这样的人,就算跟孟渔在一起,也不过是拖他后腿而已。
你已经害了他一次了,还要害他一辈子吗?”
彻底地羞辱了李寿檀一番之后,卢笙这才感觉自己出了一口心中恶气。大洋彼岸的大平层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卢笙窝在沙发里没等对面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正巧秘书正拿着文件来找她签字。卢笙放她进来,一边痛快签字一边问秘书:“那个疯瘸子最近怎么样?”
秘书的脸一下苍白了,她盯着卢笙的神情,确定她心情不错之后才迟疑道:“小姐......”
“我之前怎么教你的?”
“啊......卢总......”
卢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文件夹递还给她,看着她的神情不觉皱眉:“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难道还要我请你汇报吗?”
“卢总,是这样的。李女士,失踪了。”
“失踪了?”卢笙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
马赛马拉的大雨一连下了三天。
而且声势愈发浩大起来。大家都被困在各自的房间里,除了每天上午必要的一次视频会议一整天都没有什么事做。
草原上的天像是破了个大洞,不停地下啊下啊,有时候寿檀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望着檐下稀里哗啦的雨幕,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和草原上的动物们会不会变成种子,被这雨水浇到地底下去。
而寿檀的心情不用雨水浇灌早就凉透了,从那天和卢笙打过电话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过。可她知道卢笙说的没错。
她不能再伤害孟渔了。
于是这段时间愈发逼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这两天出不去,所以整个人就窝在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不停地切换着各个摄像头查询着蛛丝马迹。
日子过得更是昼夜颠倒。寿檀经常看着看着监控或是文献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有时候窗户都忘了关。琥珀风铃在头顶叮咚作响,寿檀揉着鼻子打喷嚏。
如此反复两次鼻子就变成了水龙头,寿檀感冒了。可她自己却不当回事,仿佛觉得身体上的痛苦可以代替心里的痛苦。
而大雨,终于在一周后的早晨渐弱。透过小木屋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早晨六点多的马赛马拉骤雨初歇,天光遥遥从远处传来,仿佛天堂在这个清晨向世人展开怀抱。
寿檀在晨光里昏昏转醒,然而率先刺激她醒来的不是光线而是电脑里发出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太多天机械式地审核视频也帮她形成了某种肌肉记忆,以至于几声不同于风吹的细微草叶拨动的声音就让寿檀苏醒了过来。
她紧张地抓住鼠标拖动进度条,倒退十秒,画面因为暴雨的缘故并不清楚,但可以看到半人高的草丛里有不同于往常的翻折。
寿檀再次倒退,并且截取了这段视频变为0.5倍播放,在草叶与草叶的缝隙间隐约看到一颗转瞬即逝的斑点。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就是妮娜。
寿檀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随即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寿檀赶紧往嘴里塞了几块白面包,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