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

周澜突然侧脸看向楚寻，而楚寻还在给他翻照片。

“是吧，当时好多人都在那里拍照，我们也等了好一会儿才拍上的。”

“嗯……”

“你也是……很漂亮……”周澜又重复了一遍，他像是在打破什么又像是单纯的夸赞。

楚寻抬眼不出意外撞上了周澜的视线。

她有些磕巴的回道，“啊……是吗？那应该夏夏她们帮我画的妆，把我画的漂亮，拍的才好看……”

两人移开视线，气氛不知道怎么突然焦灼起来，想回答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张开嘴。

沉默了一阵，周澜才打破尴尬的局面，“你本人也很好看的……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他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拧松瓶盖后，放在楚寻前方。

周澜又坐回原位。

楚寻拿起矿泉水，刚刚说了好多话，确实有点渴了，她润了润嗓子，“你呢？这几天怎么样？不会一直在看书写题吧？”

“我昨天刚给大橘洗完澡，洗澡过程中实图越狱三次，结果被它甩了一身水……”

“前两天早晨出去跑步时，看到一只流浪猫，回家拿完猫粮再回去时发现它已经不在原地了，这几天也没有看到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楚寻轻轻的啊了一声，“希望小猫可以遇到心软的神。”

“嗯，应该会有好心人喂它的。”

“对了，我在做题中又找到了几道比较有意思的题目，你想看看吗？”

“好啊……”楚寻翻开自己的书本，“刚好我也有几道题空着想和你一起做。”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书。”周澜又恢复之前的从容不迫，刚刚的尴尬气氛仿佛不复存在。

“嗯。”

但楚寻心里已经敏锐地掀起巨浪。

*

周澜弯腰锤了一下床，攥成拳头的手又松开抓住被子，手上的血管和青筋被显出来，刚刚从容的样子被打破，原来他也会露出懊恼的姿态。

他喘了几口气，才直起身拿走书本。

走近客厅后又恢复好平静的表情。

楚寻已经坐在茶几前的小凳子上开始写题了，大橘窝在沙发一角睡觉。

看到周澜过来，楚寻晃了晃笔，“我特意留了几道难的，你看看我的思路对不对？”

周澜就把小凳子搬到她旁边，听她讲题。

楚寻边说边在纸上画了几道辅助线，“这样对吗？我这个验证思路应该没问题吧……”

“过程没问题，就是繁琐了很多。”周澜拿起另一个笔，把原图画好，“你可以这样做辅助线，然后直接验证这个角，再带公式验证这个角……这个辅助线就可以少画两条，步骤比你那个算法要简便一些……”

“如果学到后面，做这个题可能会更简单点，等学到那一课时的，我再给你讲另一个思路。”

楚寻看着他笔下的解题过程，“确实简单了好多，这个听懂了，我自己算一遍。”

“好。”

几道数学题下去，楚寻已经不在像刚刚那样拘束，她因为思索时挠了挠头，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头发已经炸的乱糟糟的，现在已经没有形象的靠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摸着大橘。

然后从半靠慢慢滑到半躺，脸就在大橘的肚子旁边，她把大橘往自己脸边拢了拢，一转头又重新吸上去。

周澜看她这样也放松不少，“现在你的脑袋还好吗？”

楚寻伸起胳膊艰难地朝他摆手，有气无力道：“要……要炸了……”

周澜被她这副模样都得哈哈直笑，他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头往后仰，享受着安逸的时刻。

大橘安逸地甩着尾巴。

“话说，周澜你是一直都这么厉害吗？”楚寻用食指转着圈地勾着大橘的尾巴。

“什么厉害？”

“就是学习啊什么的，感觉你很快就学会了，而且懂的也超级多。”

周澜静默了片刻，才回答她。

“也没有吧？可能我平时就是一直看书做题，习惯了做题思路。其实……我也有很多不会的东西，就像打游戏，我就很少接触这些，可能你跟我说什么游戏玩法我也听不懂，我也很少看动漫，但我看现在很多同龄人都会追……”周澜像是剖析自己的过往，“我也不会打篮球，但很多男生多会打……”

“其实我也有很多很多不擅长的，只是在学习上恰巧让你觉得我很厉害，但其实，比我学习优秀的也数不胜数。”

但楚寻才不会这么觉得，周澜就是好，就是游戏，他光是站在她面前就已经闪闪发光了。

“可我就是觉得你厉害嘛！”楚寻看着周澜，眨巴着眼睛。

“在我心里，你就是厉害，你还一直教我写题，还愿意和我做朋友，让我来你家做客，好多好多……”

周澜就不再反驳她，“嗯，那我就厉害。”

楚寻又唉声叹气，“不知道这次月考怎么样，还怪让人忐忑的。”

周澜看她看蔫巴巴的模样忍俊不禁，“怎么又开始为这个发愁了？难道都努力这么久了还不给自己点肯定？”

“啊……好吧好吧，我就是给自己点压力，不想了不想了！”楚寻蹭蹭大橘柔软的肚皮，“如果我是只小猫咪就好了，小猫咪需要懂什么呢？小猫咪这么可爱……”

“就算是小猫也会有烦恼啊。”周澜坐直身体。

“小猫能有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