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事情还不清楚,吴忧电话始终打不通,”李平浅叹一口气,接过池承良手里茶盏。
“但是少爷有一辆车今天出险了,就在刚刚。”
……
李平拿起手机,滑动事故照片,大G 驾驶位被撞凹进去一整块,横在大马路上。
黄斯玫嘴角微张,紧张地问车上是什么人。
李平轻咳一声,低声道:“班澜......”
说完对上池恩行一副金刚怒目。
还好提前拿走了茶盏,不然恐怕要在客人面前失态。
吴忧掐了十几个电话以后,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他站在医院走廊,默念了一百遍。
我的老板是池一洋,不接电话是死,不听他的也是死。
我很忠心,我不会死,我的老板是池一洋。
班澜不死,我也不会死。
交警还在跟肇事司机交涉,吴忧杵在池一洋面前,律师站在吴忧面前。
池一洋刚才那一拳把警察招来了。
“警察同志,我是绿灯通行啊,是那姑娘闯红灯。”
“少说几句吧,监控我们核对过了,你是抢黄灯,人家是绿灯。”
吴忧听完立马转身,拼死拉住池一洋。
“那他也不能打人啊,不就是交通事故吗,你看我眼睛都肿了。”
“你他妈开车不看吗,瞎?”
池一洋眼眶猩红,律师让吴忧看好少爷。
礼貌地上前:“先生,建议你现在不要激怒家属情绪了,我们这边谈。”
“一洋哥。”
池一洋回头看见班灼凝额头覆着纱布,从诊室出来。
“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缝了几针,我在副驾驶,都怪我让姐姐陪我搬家,不然也不会遇上这事。”
池一洋脸色煞白,拳峰依稀红肿。
“班澜家属在吗?”护士出来喊人。
池一洋快步跑去,班澜的病床从急诊推出来,傅如白站在旁边。
“傅院长,病房已经准备好了。在北楼VIP。”
傅如白对护士微微颔首,放下报告抬眼见到班灼凝,眉头一紧。
刚听见受伤的是两姐妹,乍一看,还真挺像。
班澜还没醒,耳边挂着半干血迹。
池一洋半蹲在病床边:“老傅,她怎么样。”
“问题不大,你那车身高,救了命,先推去病房吧。”
“她什么时候能醒?”
“检查结果还是乐观的,颅内损伤很轻,理论来说很快会醒。要有人陪护,通知她家人来吧?”傅如白调了输液器,等池一洋回答。
“不需要,我陪。”
傅如白关上病房门,轻掀被子,小臂上刚缝好的口子很长,那道旧疤被新伤覆盖。
静谧病房里传来池一洋深深吸的一口气。
班灼凝小声说:“一洋哥,要不我通知......”
“你听不懂?我说不需要。”
傅如白轻拍池一洋肩膀,“冷静点,信我。”
池一洋盖上伤口,转头对班灼凝抱歉:“说话重了,别放心上。”
班灼凝被池一洋刚才那声吼吓到,哽着说没事没事。
她抬眸那刻,好像看见了池一洋眼底隐忍未落的雾气。
傅如白招手喊池一洋出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才到杭城。”
“你能负责吗,这姑娘遇上你就没好事,万一有突发情况,你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傅如白对池一洋坚持不通知班澜家属的做法不赞同。
池一洋拿出烟,被傅如白瞪了一眼又收回口袋。
“她家人只要钱,很好交代。”
傅如白不再多说。
“这是单纯的意外吗?”池一洋声音暗哑,眉头紧促。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们的事,你最清楚。如果不是意外,万幸是对方没下死手。”
池一洋后退一步,脑袋沉沉撞在身后白墙。
他经历了人生第二个至暗时刻,如果班澜再出事,他不知道后面的人生会怎么样,或者说,还是否又继续的必要。
傅如白临走落一句:“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