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看饱了?”
“池一洋,你不去干这行可惜了,应该不少人点名要你。”
“我说过,只做你一单生意。”
……
他倒上香槟,绵密白色气泡在杯中升腾。
青口贝嵌在奶油汤中,肉质饱满,酸甜口,淡淡酒味浸泡的清爽口感和胶原质感融合,咬起来咕吱咕吱,咸鲜十足。
“这么想生孩子?”
池一洋问完把盘中鱼肉切开,放了一小块在班澜面前,煎过的鱼肉汁水四溢,铺满彩椒酱,软嫩鲜甜。
“嗯,想啊,你也看到啦,跟那么个帅哥拥有一个绝美小宝贝,是不是很棒。”
“你的孩子会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兄弟姐妹。”
“那不是挺好,世界和平。走到哪里,都能打打亲情牌。”
“我记得你最讨厌亲情牌。”
......
班澜被白色骨瓷盘中烟熏牛肉呛到,她不爱这种味道。
也不需要池一洋提醒她。
世界再和平,不幸的家庭依旧不幸。
深陷困境时,唯一的亲人是如何劝她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然后偷偷商量说辞。
好在赔偿金上多加一个零。
“你拦着我也没用,掉头我就再找一家,这种机构遍地开花,换个八国混血,颜值更厉害。”
“班澜,不要逼我把你拴在这里。”
他眼都没抬,说着把盘子递过来,里面他那份主菜已经全部切好,顺手推开她面前那份烟熏牛肉。
“池一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班澜闷闷捣了几下叉子。
“异国他乡,把我们班班藏在这里,日日笙歌。”
......
“快滚吧,我的护照哪天能补好。”
“急什么,难得来,生不了孩子就要走?”
当然急,再不跑当真给他藏在这套房里。
班澜捂紧上衣:“哎,我明天要去买点生活用品。”
“比如?”
“换洗衣服,还有手机。”
她本来打算轻装上阵,就在机构酒店住下。
真是晦气,遇上这么个男人,坏了她的好事。
“你可以穿我的。”
班澜嘴里正咬开甜品里那块猩红色巧克力,浓郁果酱迸发在口腔。
“池总现在真会开玩笑,几个包可不够让我穿上您的衬衫在酒店乱晃。”
他放下刀叉,喝了口酒,冰凉酒精流下,喉头随之一滚。
“那要多少可以呢,班班尽管提。”
班澜一天之内第三次要口吐莲花。
在卧室看见那一溜纸袋时候,她庆幸刚才忍住了。
除了那些包,还有几套正装,一袋护肤品日用品。
倒在床上,粉色纱纸中,掉落两个bra和内裤……
她拎起黑色蕾丝,号买小了。
敲门声响起,池一洋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她手指头勾着肩带。
“怎么样,还缺什么吗?”
“池一洋,你是不是有点变态,这些我自己去买不行吗。”
班澜想了一圈,他们俩没分开过,这些东西,难道是那个老实的助理兼司机去买的?
无法想象有钱人的助理到底要多卑微。
又或者,这是他日常工作之一,毕竟主子如此多情,风花雪月,多情之事应该很多,肯定是习以为常。
“吴忧没经验,找了柜员帮你拿的。”
欲盖弥彰,这款式,能是没经验?
没经验的应该买一次性内裤吧。
“时间紧迫,酒店楼下就这一家,我看了眼,八成是买小了吧。”
班澜回以微笑:“是哦,我确实比池总花边新闻里那些白骨精要胖一些,您的眼睛真是尺啊,尖得很呢。”
眼睛尖,嘴巴也贱。
“这么关注我?”池一洋站直身子,班澜把手中蕾丝背在身后,被他逼得后退几步,膝盖窝已经贴在床边。
“资讯发达,大数据时代,定向推送,想不看到都难。”
“可是我想看到你很难。”
班澜已经无路可退,她伸手触着床角,半弯着身子,盘算着他再靠来是伸左腿踹他档,还是伸右手给他一拳。
可惜池一洋站定了。
“班班,如果我也可以随时看到你的消息该有多好。”
班澜愣住,对上他眸子,还怪真诚。
她消失了几年,那是无人知道的时间。
同学提起,都以为她出国了。
还调侃她上学时候装穷,明明家里底子厚得很。
她不做解释,同学私下又说班澜是去整容了,回来样子大变。
说她整得挺好,必定花了大价钱。
她笑笑说是呢,无人知道她第一次看见镜中面容的崩溃。
结痂处渗血,门牙断了两颗,眼皮上那道口子无论睁开闭着都痛到窒息……
视力也受损严重。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瞎了,就看不到这样丑陋的自己。
她叹了口气,恍惚几秒。
池一洋转身走出她房间:“我从来没觉得你胖,我刚说尺寸小了,是说围度。”
班澜随手扔出一个纸袋,砸在他身后。
飞出来一件薄薄的真丝吊带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