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耸肩:“左右是谢你救公主的事儿,不过你教训起人来,心眼子可是不小,分明不打算给那丫头活路,还非要给人家希望。”
“杀人不过片刻之事,要的其实是诛心。”
沈应重新给他将杯子里倒满了茶水。
“你还真是会算计。”晏楚这次却是不喝。
“这可不是算计,是回击,人已经欺负到头上了,不报一下怎么对得上他们的手段,当初她答应用自己名誉作为赌注,就该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沈应说的是理所当然。
“比起担忧她,我倒是更担心楚公子。”
沈应的目光对上晏楚的视线,晏楚一愣:“我?”
“按照脚步的时辰推算,两位殿下应该是要到了吧,楚公子是打算要光明正大地留在我房里?”
“应儿此时应当还在房里,我去叫她出来迎接殿下。”
沈确的声音在外响起,晏楚的面色一变,站起了身子:“真是只小狐狸。”
随着窗户的吱哑声响,沈确直接推开了门,对着屋中的人道:“怀王和公主来看望你了,出来吧。”
“是。”沈应刚刚站起了身子,便听得方才还在耳边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来看望人,怎的还要人出来,不是该要自个儿进去才是?”晏楚嬉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谢英爽朗一笑:“你说的也是,沈应的身上还受了伤,沈兄我们进去就是。”
随即晏淮的声音冒了出来:“你方才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你的人影。”
晏楚道:“方才见到了一只小白兔在抓大灰狼,好奇地看了两眼。”
“小白兔抓大灰狼,在哪,我也要看。”谢华清听着只觉得好奇。
“跑了,看不到了。”
谢华清嘀咕着道:“你肯定是骗人的。”
等着谢英带着人进了门,沈应行礼道:“见过殿下、公主,二位公子。”
沈应的腿脚受了伤,大夫上了药,包扎着,走起路来不算灵活,谢华清忙将她扶了起来道:“咱们之前还客气什么,不用行礼。”
沈应摇头:“公主身份尊贵,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谢英道:“母后赏赐了些东西,特意拿过来给你。”
“殿下是去过韩府中了?”沈应问着谢英。
谢英愣了一下,后道:“倒是没有去成,正好去的时候碰见了他们,不太方便。”
沈应道:“殿下要是未先去过韩府,这赏赐怕是我不能收,韩灵身受重伤,又是替殿下您挡了刀的,赏赐要在我先才对。”
谢华清不懂:“可灵儿刚喝了药,人还未醒。”
沈应对着她笑道:“这礼,不是给旁人看的,是给韩家人和韩灵的未婚夫婿看的。”
谢华清更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有关韩灵的未婚夫什么事?
倒是晏淮先明白了过来,向着谢华清解释着:“韩灵受伤严重,虽是替皇子挡刀,但传出去,对着名声不大好,听说韩灵的未婚夫是刘家,颇为重视礼教,怕是对此有想法,若是殿下和皇后重视,一方面也算是对韩灵的恩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替韩灵巩固地位,以后不会在刘家受苦。”
“若那姓刘的真的为了这事儿丢下灵儿,那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谢华清听着气愤。
沈应低头道:“公主不懂,这世间的三纲五常,是对女子的束缚。”
她说得有些凄凉,倒是惹得对面的晏楚朝着她看了过来。
“那你呢?”谢华清问着沈应。
“我?”
谢华清点头,目光复杂道:“也不是只有灵儿一人受伤,你也受了伤,甚至你和晏楚共处一室,也是有人亲眼所见,你也不怕自己的名誉受损?”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没有。
反而晏楚的面色露出些不自然来,倒是沈应,面色上却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沈应无所谓道:“我与灵儿不同,没有自小定下的婚约,时间久了,这些事情也就淡忘了,没有她那般重要,加上殿下也不是不来沈府,殿下看重,旁的也就不要紧。”
她的这些话,也就只有谢华清明白,女子的名节,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要紧的东西。
谢英站起了身子:“罢了,还是去韩府里面看一眼吧,你说得对,有些东西该是要重视着,也不分什么你先还是她先,这些东西你也都收着。”
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沈应道:“如此便多谢殿下。”
谢英没有过多停留,带着人便走了出去,只有谢华清落在后一步的位置上,面上神情变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应看着她心思全写在脸上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公主有什么直说便是。”
谢华清这才偷偷地附在她的耳边道:“今日我出宫前,见了姨母进宫,听母后的意思,是想要给你和大表哥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