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听的多了,人就变得麻木。沉影就垂着眸子在木棚里穿梭忙碌,神色不见波澜。
“……”
你别说,在大户人家做失宠的侍也比在这泥沼里强。
我斟酌着对言锦书道:“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难……”
虽然我今日出门没带银子,但好在我浑身穿戴着的都是宝,我随意解下一个玉佩就能让她家起死回生,但前提是言锦书肯手心朝上来接,再对我说几句投诚顺耳的话。
不管是对谁,都一定要等对方主动来求你的时候你再帮。
“世女嫌弃?”言锦书神色复杂。
但言锦书明显还是一门心思在她弟弟身上,我甚至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其实在拿她弟弟作垫脚石攀关系,怎的这般不开窍。
“不是……”我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言锦书视线突然看向我身后,我转头去看就发现他父亲站在那里,眼中有欣喜闪过。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等几个看起来就不美味的菜终于都上桌时,天色早暗,我象征性只喝了几口酒。
有意思的是,见我不再动筷子,言家的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先是说夜路难走,要言锦书为我去哪里借马,言锦书犹豫的步子前脚才迈出去,其父亲后脚就将哑男唤了出去。
而我便被她们那一步三咳嗽的母亲引客至一间房内等待。
房间很宅,一面墙上镶着一扇窗都显拥挤,窗前摆一张极简的床,房中间布一套磨了角的桌椅,上面亮着一点豆大的烛火,就这么简单的陈设,房内仍显得逼仄得很。
当屋内就剩我和那一点灯火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所以屋外的声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先是来自远处一下一下的撩水声,然后便听到言锦书父亲对谁的叮嘱声:“该知道怎么做吧?……到时候闭紧嘴巴不要发出什么怪声扰了兴致……”声音刻意压低,有些话听不大清明。
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她父亲刻意提高的一嗓子:“世女?我与锦书母亲外出散步消食,你且在屋内等等……”
“……”
果然如我所想那般,真真是好笑又悲哀。
我坐在昏暗的屋内,手指在桌上轻点,数着步子。
下一刻门被从外推开,刚还跳动着的烛火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一阵风给吹灭——是沉影俯身越过坐着的我吹灭了烛火,带起一股寒意。
“都快入冬了,用的河水洗澡?不怕冷吗?”我问道。
当然没人回答,他是个哑巴,且他已经被家人叮嘱不要轻易出声。
借着月光我看到他安静地站在我手侧,只穿一层单衣,手交叠在前局促地互拧着手指。
像是只等待被吞吃入腹的白兔。
我真不喜欢用强的……
然后我站起了身,手探到腰间将腰带解开,脱下了外衫。
沉影很是“自觉”,见我动作,他身子一抖也迅速解开了单衣的绑带。
没了束缚的衣物滑落到地,瞬间他身前光景大敞,迎着月光,所有的一切尽入我眼底,白皙因刚泡过冷水而泛红的肌肤在眼前止不住地轻颤……
这是劫,这是我佛要撕碎我刚才还冠冕堂皇自以为自己不喜欢用强的一道劫。
说实话,送上来的我或许不喜,但洗过送上来的那就是另一种讲法了。
我死死攥住本想披他身上的外衫,好容易才将眼神从那处挪开,看向沉影的脸。
他一张脸通红,视线垂落在另一侧,手悄然有意地想去遮下腹,却又像是不敢,手颤着又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