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本来还打算看看戏,结果倒成了演戏的了。”卓月从碎裂的窗玻璃处钻进,他调笑着踹了卡森尔一脚,将对方踹到在地,枪支也一脚踢向窗外,子弹偏离了行驶导线,“贺倍,你可得谢谢我。”
大块的玻璃被碾成碎渣,鞋底踩在上面,发出“吱嘎”的声响。
向荫将虫翅收回,轻轻的从碎渣片上踩过,他走到蒂拉奇身边,伸手扶起她,“没事吧?”
蒂拉奇在他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她粗喘着气,抹去嘴角的血迹,“……没事。”
贺倍有些茫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听见卓月絮絮叨叨的说,“哼,要不是看你八百年前帮了我几次,我真想现在把你的脑袋卸下来当皮球踢。”
贺倍:“……”
向荫唇角勾起,低声和蒂拉奇说了几句,随后走上前去,站在卓月身边,两虫看着地上如死狗般的雄虫。
卓月挑起眉,眼眸中的冷光似乎能刺破一切,“卡森尔阁下,好久不见了。”
卡森尔趴在地上,刚才卓月那一脚力道可是十成十的好,来只军校的雌虫都不一定能受的住。
他踉跄着起身,看到眼前这般场景,脑海中一切明了,略显不甘的吞咽下口水,“的确许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是这种境况。”
卓月面上含笑,也没说废话,直接道,“卡森尔阁下,现在赶紧想清楚一会法庭上要说的话,小心一会儿来不及。”
“你说笑了,怎么就轮到我上法庭了。”
死鸭子嘴硬。
卓月脑海闪过这个形容词,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决定费点口舌怼怼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雄虫。
“前段时间的边区疫病您一定有所耳闻,我调查了下,发现疫病的感染源是一批来自首都的残次抑制剂。抑制剂这种东西都是由军医处直接管理下发,而边区的抑制剂却未出现在军医处档案里”。
“所以那不是军医处下发的,而是从军医处某位年事已高的院长手里出去的。那位与您的私交关系不错吧?”
卡森尔:“私交不错,又怎样?”
“也没什么。”卓月笑笑,“不过研发那批抑制剂的虫我们找到了,里面的管理层有好几位。在我的帮助和法院审核下,那几位虽然极力抗争,但嘴还是不太牢固。”
卡森尔眉梢皱起,阴森森的盯着卓月,“……”
“还有,赛维茨亚的前朝虫,军部好像找到据点了。”卓月故作苦恼,“对吧,向荫?”
向荫拿自家雄主没办法,笑笑点头,“是的。那些虫脖子上都带着抑制环,疯癫的不成样。我们拷问了之后,就供出了他们的首领。名为‘温贝’。”
听到这个名字,贺倍抬眸扫向一旁,她掀起眼皮,呼出口气。
卓月挠挠头,他嘟囔着说道,“温贝,好熟悉啊……”
向荫接着说,“不过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反叛军的图腾,是温贝家的。”
“‘温贝’是赛维茨亚上等贵族的姓氏。温贝一族子嗣稀薄,除了皇族和同为上等贵族的那几家知道外,再没有虫知晓。”
“而现在,温贝家存世的只有一只虫。而知道这个秘密图腾的只有她的雄虫,卡森尔阁下您了。”
“……”卡森尔沉下脸。
向荫:“所以,您知道您为什么要去法庭了吗?”
“……”卡森尔也知自己败局已定,但面上还是稳重高尚的,仿佛自己只是在谈判,不会出什么事,“多谢提醒。”
语罢,他眼神扫向面前的虫,眸光恨意深切。
卓月接收到他的眼神,皱着眉头提防着。却见雄虫哈哈一笑,自暴自弃般的坐下,玻璃渣刺进手心,他也没喊疼或是皱下眉,只是闭着眼迎接自己的结局。
没过一会儿,法院和军部各处都派来虫,准备逮捕卡森尔。向荫过去和他们交涉,卓月就静静坐在一旁等待,顺道将那个疑似圣物的纸袋要回来,而贺倍和蒂拉奇则被军医处的虫带走。
刚还剑拔弩张的室内忽然变得静悄悄,冷风从玻璃破碎的大窟窿里钻进,吹拂着在场的几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