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余小姐估计是很难好好相处的吧…
所以…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吧…
从廖皖住的房间里,
甚至是从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抬头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我和她真的就注定不能再继续这么一起下去了吗?
为什么她和余小姐就是相处不来呢?
另一边。
廖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总听说即将过门的妇人是有一段时间是不能见夫君的。
所以这么想着,
即便不是时时刻刻看到他,不在他的身边的那半个月,
廖皖也并没有觉得有多难熬。
只想着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自己或许就在扮演着一个等待着要嫁给她的新妇。
所以也就不觉得寂寞了。
虽然不过是她的虚妄罢了,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天下哪个男子会傻到放弃那么余小姐不娶,来…
但是廖皖还是忍不住这么想,忍不住用这种方式激励着自己。
这么多年,她也就是这么撑过来的,
一直凭借着某种卑微的期望,盼望着一样是绝不可能的幻景。
就这么一直苟活到了今日。
如果…真的能嫁给他就好了。
如果,那个能够嫁给他的认识我就好了。
如果我一开始就能拥有很多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这么想着。
虽然那半个月廖皖其实过得很充实很忙碌。
陛下时不时召自己去聊天说话,去给他垂肩捏腿。
钱柔儿在做点心这个方面好像真的是没有什么天赋的,
即便自己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了,她也都照做了,
明明流程上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考完试做出来的味道总是差了一点儿…不少意思。
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看起来都很耐心很热心,也是受了陛下的吩咐要对自己倾囊相授的。
可是毕竟想着廖皖毕竟有异能傍身,要是再学会了医术肯定就更不得了了,还有他们什么用武之地呢?
所以也都还是有所保留的。
他们对于姚仙人的那些“邪术”。
所以这一次“学术交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进展。
半个月也算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也算是廖皖和公子自从再一次相遇之后最久的分别了。
再另一边。
余雪瑶也在一直盘算着一件事情。
虽然她是丞相家独女,养尊处优,应该没什么烦心事的才对。
但是在背地无人处她也常常是愁眉不展,望月兴叹。
和在皇宫里的廖皖一样,想着那月亮怎么就不能一直都是圆的呢?
她虽然骄纵任性,但当然也不傻,
也很清楚她和景篥的婚约背后牵扯甚多,错综复杂,涉及了多方的利益。
没有足够分量的理由是不能取消的。
自己借着游访民间的借口已经逃避得够久了,也是时候来面对这个问题了。
不过到底什么才是足够分量的理由呢?
还有廖皖…这个小贱人…陛下哥哥竟然把她留在他身边这么久…
虽然廖皖对于陛下毫无情谊,陛下就算对于廖皖动过心思,
但是毕竟她的出身实在是太过卑贱,
即便有异能加身,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要是真的与她发生什么,
自己真龙天子的面子往哪里搁…不是给皇家丢面吗?
所以只不过是与她交了方寸的心,随便说了说话,排遣了心中的抑郁烦闷罢了。
但是余雪瑶还是没忍住自行脑补出了很多二人在一处“歌舞升平”的画面来。
实在是令人很不爽,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个小贱婢也是时候除掉了,她就算心甘情愿留在景篥身边也是不该的。
她看不得她再回到那个注定富贵的命数里去,
万一她得知了什么关于当年换孩子事情的真相,把自己从这千金小姐的位置上拉下来,
该怎么办?
她现在身份特殊,一般法子动不得的了…
所以…只能…
余雪瑶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两全其美。
可以一起解决这桩误人的婚事和这个碍眼的奴婢的法子。
景篥呀,你可别怪我,反正你现在已经活得好好的了。
这个小丫头你也用不上了吧。
就让我把她给除了吧,这样你身边也清净不好吗?
对于景公子,余小姐算不上讨厌。
毕竟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照顾颇多,守护颇多。
在喜欢上陛下哥哥,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喜欢上陛下哥哥身边那个位置之前。
她都是喜欢他的。
只可惜,他后来病了,自己也对他完全失望了。
如今,就算好了,她也还是觉得嫁给他并不是什么稳妥的事情。
还不如去那皇宫里试试看能不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能戴上那个金光灿灿的凤冠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