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连她身边的侍卫和宫女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余雪瑶,
望着那个已经又往前走了挺远的她,
廖皖拿着那盒沉甸甸的羊肉块,却觉得整个人都发虚。
她知道,她已经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或者说她从来厄秘有过机会,
即便精心筹划,也根本找不到机会对于这位丞相家的千金下手。
她要完蛋了。
她自己似乎还是很软弱的,
连反抗命运的勇气的都没有。
公子呀,
奴婢好像不能再和以前一般时时刻刻守护您了呢…
(廖皖:你们是专业的吗?这样的能保护好陛下吗?)
(侍卫乙:你片羊肉的手法也不专业呀!)
廖皖最终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失落中,
那把刀和她手中目前都好好握在手心里的幸福一起都掉在了地上,
蒙上了灰尘,失去了锋利,变得不堪一击起来。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的,
她只是又一次,在望着什么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心里觉得难过又凄凉。却什么也做不了。
余小姐举着刚买的,
那个说是要送给公子的布老虎,
蹦跳着往前走。
廖皖捡起那把刀,收了回去,
把它揣回衣服里,
然后垂头丧气地从另一条路继续往前走了。
去顺便找了一趟姚仙人,至少要将那个谎圆回去,不能给公子添麻烦。
因为那山实在是难爬,那几位侍卫跟得也有些累了。
早听说廖皖是个很不一般的宫女,未曾想竟然如此不一般,
比如说体力好像真的异于常人,廖皖托余小姐的福,很会爬东西。
所以爬山也挺快的,侍卫们还在纠结着这里还要不要跟了的时候,
毕竟姚仙人就住在那山顶之上,他又是个古怪的性格…好像很讨厌宫里的人(除了廖皖)
廖皖其实已经到了山顶,进了屋子。
廖皖去的时候。姚仙人刚好在。
“你来了?最近看起来气色…”姚仙人见了廖皖刚想夸讲一句气色不错,本想着她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和公子每天在一起应该会是很开心的才对,应该能够找到那自己一直未能找到的宫墙之内的快乐才对。所以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位小姑娘该是有点儿人的样子了。
可是望着眼前那位小姑娘脸上的,
似乎比起病怏怏状态的公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还要更加憔悴了几根的神色,
姚仙人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于是只好转言道:“如何今日想起来找老夫了?可是公子又出了什么事。”
虽然廖皖觉得心里很苦楚,
很想找人好好分享一下。
可是明显姚仙人并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当然也不是公子,
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是。
于是在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后,
为了将自己撒的那个谎给圆过去,
廖皖就问了他治疗头疼的办法。
姚仙人便传授了她几个穴位,说是不严重的话按摩一下应该就能缓解,
要是严重了可以用针扎。
又送了她几本新的医书。
那本来要带给公子的羊肉,也为了答谢他的好意,留给了他。
廖皖知道这位老者生活清贫拮据,宫里的赏银又不稀罕,于是就把自己随身带出来的剩下的除了回去的车费的银钱都给了他。
虽然都是银钱,但是也确实,他也觉得,
从廖皖手里过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干净了不少。
就收下了。
“对了,我给你的那些祛疤膏药可还管用,你身上的疤痕如何了?”
“托您的福,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你就可不必有什么自卑,我看出你对那位景公子特别在意。如此没了那些,你便可放心与他…”
与他之后的字眼还未说出。
廖皖就拼命摇了摇头,还落下了一滴眼泪来,
把眼前的老者给狠狠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他只是头疼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不是说他精神还尚可吗,不用担心,老夫心里有数的。”
“不是…不是他…是奴婢…奴婢就算祛了那些见不得人的疤痕,好像也不能再守在公子身边了。”廖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这是为什么?你现在近水楼台,即便身份卑微,但毕竟对他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加上你一片真心应该也是有机会的…你何必现在就轻言放弃呢…”
姚仙人好像也是个爱八卦的,于是嗅到了一分宫闱内斗意味的他,忍不住替她筹谋起来。
“与他有婚约的一位小姐马上要回来了…”
“原来如此…没事,别怪老夫说话难听,估计以你的身份也当不上正妻…京城中的小姐大多都是有礼数的闺秀,相必景公子那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不必太担心…”
正这么说着,帮廖皖认真打算起来…却突然被那小姑娘拽住了袖子。
然后就看着她,抬起头,满眼泪痕地这么说了一句:
“不行的,她恨我!我身上的伤,之前您看到的,还有很多您没看到的,都是拜她所赐,奴婢和她是绝不可能在一个屋檐下共存的。”
“奴婢没有下定决心杀她,错过机会了,如今该死的那个人就是奴婢了…”
“所以奴婢即便终于像个人样了,也…没用了…”
(以上关于治病之外的话,廖皖害怕门外有人偷听,就也提醒姚仙人一起小声说话,所以并没有被发现,还探讨的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