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时今日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剧组,而是在休息室等商誉忙完来接他。前一天晚上陆遇时的父亲陆永志给他发了信息,约他今天下午在一处私人庄园吃饭。
陆家父子二人许久未见,陆遇时却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比较生疏的状态,陆遇时反倒是跟母亲那边的亲人联络得更频繁些。自陆遇时出道后两人就没有住在一起了,得知陆永志再婚的消息后不久陆永志也就带着孟姝移民去了国外。
这一趟回来陆遇时对陆永志的长相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他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上眼睛回忆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夏游远拍完了上午剩下几场和大学舍友的戏份,第一时间来到了陆遇时的休息室。他轻轻叩响了房门,见门没有锁就轻轻推开了。
看到沙发上熟睡的陆遇时并没有被自己刚刚的敲门声吵醒,夏游远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敲得太用力。他在门边脱下了厚重的鞋,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边,就这么半蹲下来注视着陆遇时的睡颜。陆遇时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微微皱着眉头。
夏游远伸出右手食指正想要帮他展开,听到陆遇时在睡梦中发出“嗯”的一声,还是决定缩回了手。
他伸出手握起陆遇时侧躺时垂下来的右手,将自己的左脸贴过他的掌心,就这么捧了一会儿,开口轻声道:“对不起啊老师,我藏不住对你的喜欢。”
陆遇时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夏游远握着自己的手,问:“怎么了?”
“今天这场戏我演得不好,我把自己代入许夜庭了。”
“那你把江渺也当成我了吗?”
夏游远没有回答。陆遇时知道自己的话可能重了,但他想告诉夏游远演员与角色需要保持界限的道理。
“小远,你可以借助你对我的情感去演绎许夜庭对江渺的情感,但自始至终你是你、他是他,我希望你能尊重你和角色本身。”陆遇时没有挣开夏游远的手,慢慢坐起身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虽然我过去犯过同样的错误。”
夏游远没想到陆遇时会主动提起过去,一时间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体本能反应让他慢慢松开了握着陆遇时的手,再注意到陆遇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时又着急地用两只手去抓住对方的双手,始终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我知道了,求你别再说了。”夏游远低头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小臂间,这是他不愿意揭开的两人的过去。
陆遇时一直在休息室里呆到下午两点,商誉才姗姗来迟。陆遇时跟沈辛珏打了声招呼后,又给正在拍戏的夏游远发了条信息告知自己的离开,这才放心跟着商誉坐车前往私人庄园。
私人庄园地处郊外,是陆永志朋友的酒庄,平日里不对外开放,私密性有绝对的保障。商誉去停车了,陆遇时在庄园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包厢前,管家帮他敲门并开门。
包厢里是一张西式的长桌,陆永志和孟姝已经坐在了长桌的一边等候。
“小时来了。”孟姝热情地起身打招呼。孟姝比陆永志小五岁,是一名国标舞老师,外形上要比同龄人更年轻美艳,气质却是很温柔。
“孟阿姨,爸。”陆遇时在他们的对面落座。
“菜已经点好了,一会就能上。”陆永志接话。
“好。”陆遇时在预料的尴尬氛围中整理着衣服。
“小时这是刚下戏吧?辛苦了。”孟姝努力打破着父子二人多年未见的冰冷局面。
“嗯。”
“怎么不见小商呢?”
“他停车去了。”
“那一会儿喊他一起过来吃饭吧。”孟姝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