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良雪的这个回答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也能体现出这东西的重要性,若是平时说话,他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傅良雪心想这齐国太傅是齐国的实权人物,如果能够得到他的理解,在调查过程中也能够得到更多的便利,于是在这之后便把龙心石之事一五一十地跟冯万宏说了出来。
“若是你不信,大可去跟东方宗主去核实这件事。”傅良雪知道,东方怒在这个世界上实际上是有着很高的名望的。
有名望口碑的人说的话总是能更让人相信的。
果然一听这话,冯万宏眼中的疑虑顿时小了不少,“哪有不相信先生之理。”
说完这话之后,冯万宏把傅良雪引到一旁的偏殿坐下,给傅良雪倒了一杯茶水,氛围一下子就有些轻松了,“说起来好久不见东方宗主了,东方宗主最近过得如何?身体可还硬朗?”
“身体康健,一切安好。”傅良雪回答道,实际上他觉得以东方怒的身体素质以及心态,他再活个五十年也不在话下。
“那我就放心了。”冯万宏说完,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说起来早些时候,东方宗主来此帮我处理了一些麻烦,可是这个过程中却给东方老先生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无法去除的伤疤,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悔恨不已。
因此,我命人收集了一些去除伤疤的膏药,若先生回转之时路过朱山,能否帮我一个忙,将我的这些心意带过去?”
“伤疤?”傅良雪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看到的东方怒的脸,虽然说褶子很多,但是也并没有什么疤痕。
想到这里,傅良雪反应过来了——这大概是冯万宏的试探之言。
“东方先生的脸上没有伤疤,太傅大人大概是记错了。”傅良雪没有对冯万宏的试探而感到生气,甚至觉得如果通过试探让冯万宏能够更加相信自己,从而给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减少阻力也是一件好事。
这种心态大概就像是路边卖东西,如果是诚信的商人,在东西称重之后,客人如果拿出自己带来的电子秤想要复称,那么,大多数商人不会感觉到冒犯,甚至还会觉得你整顿市场风气是个好样的。
但是如果是一个黑心的缺斤短两的商家,若是个脾气不好的当下就能跟你发脾气吵起来,甚至还会理直气壮地觉得你破坏规矩,简直坏透了。
“那大概真的是我记错了。”冯万宏感叹了一声,“你看我这脑袋呀,老了,不中用了。”
那厚脸皮的样子让傅良雪再次想起了纪鸣辰,说起来自己真的是离了纪鸣辰不行了吗,最近怎么遇上一个人都觉得他有些像纪鸣辰?
傅良雪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抬头再次问道:“昨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一次,冯万宏没有再东拉西扯地说话,而是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若是真的有人捣鬼,那么我确实是需要把这人给抓出来,毕竟这是关乎国主安危的大事。
但是,怪就怪在昨天晚上确实没有人出入过国主的寝宫,甚至就连守在门口的太监宫女,以及守在外面的禁军也全都没有进去过。”
“完全没有线索?”
“那倒也不是。”冯万宏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荷包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东西是昨晚国主发烧的时候一直攥在手中的东西,据说是跟你一同来的东方先生的弟子齐煌给他防身的。”
“这东西有问题?”傅良雪想不出齐煌会对齐国国君出手的理由,更何况,若真的是齐煌做的,那齐煌身上也不可能有龙心石,这一点傅良雪还是能够确定的。
“我让人探查过,里面都是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冯万宏的话音一转,“只是玄门中人的手段先生应该很是了解,若是真的想要害人,以我皇城之中的太医的手段是查验不出来的。”
“更何况,齐煌身上所携带着的笛子并非凡物。”冯万宏悠悠说道,“我曾见东方先生用过那东西,说句实话,即便是用它在梦中杀人也不在话下,需要的也不过是吹奏一曲而已。”
“他没有理由去这么做。”傅良雪道。
“这是当然,东方先生的人品我信得过,他的弟子我也信得过,只是嫌疑也不能抹除。”
“也因此,我需要一些时间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你们嫌疑洗清之前?请恕我不能让你们参与到调查行动之中。还请先生在这皇城之中好好休息,我会尽快给各位一个交代。”
冯万宏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傅良雪让他参与调查,不过话也没有说死。
傅良雪却在想着那笛子的事情,那笛子若要起到大作用必然需要曲子相辅相成。
按理说如果齐煌在昨天晚上吹了那笛子做下了这件事,他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他耳聪目明,有时候却不是好事,事情总有两面性。
昨晚齐三金住在他的隔壁,滔滔不绝地对着金蟾说了很多跟他表白的话,他不厌其烦,只能屏蔽了声音。
也因此,他都却也不能完全肯定齐煌与此事无关。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他的过去,傅良雪也隐隐觉得齐煌自从来到这里来之后情绪就一直有些不对,而这不对劲也似乎不仅仅是冯子平跟他表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