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耗费再多的力气也忘怀不掉,谢寂咬着上下齿。
他永远记得,他那个时候表演结束,在家里被猥亵的全过程。
发抖,抵抗,挣扎,最后以死明志的断绝。
他甚至不能理解崔良怎么好像没事人一样跟他见面。
上天老是在他准备获得幸福快乐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刀,原本快要消失的伤口。
添上了新的刀痕。
他是他的亲生父亲,可笑到让谢寂掐狠的手心软肉,发颤。
“你不回答你父亲吗?他好像很关心你的状况。”乐昭看着谢寂痛苦的样子持续性逼问。
她要的就是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签字,摆脱他。
“哈哈哈。”乐昭说完不假思索的笑了,“你知道吗?你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
“如果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谢寂闻言,喘着气,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崩出来,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对他进行……
谢寂顿然感觉自己身上全身密密麻麻的蚂蚁,恶心不已。
“那霍元为什么要找我?他的表现绝对不像是……”
“对啊。”乐昭语气慢慢淡了,在场的许母她没有想过回事怎么混乱不堪的关系。
如果谢寂不是霍元在外头乱搞出轨弄出来的孩子,谢寂的母亲不是小三。
那她对谢寂做的那些,以及霍元对谢寂的态度。
“我那有病快死的老公,他信佛,相信因果循环。”
乐昭望向崔良,儒雅的男子,翩翩公子,在年轻时,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
其实,碍于他在,乐昭本应该不说,但是最近河玲说他们感情稳定,就是一个船上的蚂蚱,而且这里都是熟悉的人。
怕什么!
“你妈的死,真的就是简单的车祸吗?谢寂,你应该一直恨你妈的离开。”
“她要是当时带上你。”
“或许,你就不用签这份合同。”
“是我和你的继母河玲,也就是你母亲的好闺蜜一切弄的车祸。”
“我本来和她只是为了看到你母亲破坏我的爱情,我的家庭,要灭掉她。”乐昭越说越兴奋,就像是拿着刀的杀人狂魔在不断地下刀。
“但是你猜怎么着,在你母亲去世后,我老公在佛堂与河玲的对话。”
“我一逼问得知了全部。”
“很精彩的一场,熟人式诈骗。”乐昭的嘴角笑得弧度很大。
“你妈和你现在记恨的亲生父亲,是两情相悦。”
“有了你。”
“一场意外之下,你外公去世,你母亲精神不能接受,忘记了几年前的所有记忆,只记得她的好闺蜜。”
“我那死老公正好投钱失败,公司现金流断了,需要一笔钱财。”
“而好巧不巧,你母亲的闺蜜对她的钱窥视,并且与我老公合作,弄了一个骗局。”
“河玲作为中间商,编造了一个你母亲是小三怀了霍元的孩子,然后依靠对原配的愧疚,以及霍元是你的父亲,你是爱的结晶,要帮助他。”
“她父亲留下的大笔钱投入,资助。”
“最后,河玲也是狡猾,骗钱后,平分不够,慢慢压榨,直到你母亲在你三四岁恢复的部分记忆,想要去找你的亲生父亲,就跟我谋划,我当时对你母亲恨之入骨,她跟我谈除掉你母亲我就做了。”
“你母亲很傻,在去找你亲生父亲时,特意跟她闺蜜说,担心你不能接受,打算先去找他,最后谈好了,接你。”
“为你想了很多,而你可能还在怨她,为什么要离开。”
“车祸,那辆车是我们专门做的手脚,车也是我们弄来的,只是过程中被货车直接碾压不是我们计划之中,我们只是打算让车失灵,然后撞桥死亡。”
“过程错误,结果正确。”乐昭说得她的眼都红了,似乎她就是货车司机般虐杀一直仇视的敌人。
“不过,命运挺好玩的,河玲竟然跟你的亲生父亲在一起结婚,我们把你抛弃到她家,他们竟然一起亲自抚养你。”
“要不是,那洗胃事件,你可能都不会回一次霍家。”
乐昭说完,谢寂捂住耳朵,他无法面对自己之前被猥亵的罪魁祸首是他父亲,还有他母亲一直埋怨他母亲。
那种知道真相崩溃。
许母作为局外人,她没有想过她印象中一直善良的好闺蜜,参与了间接计划,更可怕的是,之前车祸的那辆车。
还是乐昭跟他们家讨要的车辆。
一桩桩一件件,许母自己没有参与,却被迫参与。
“你说得都是真的吗?”崔良问道,乐昭在得意上头,并没有关注到问的人,立马就回了:“千真万确。”
语音刚落,崔良拍了拍手,忽地别墅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我觉得你可以跟警察再重新复述一遍,你的全内容。”
“还有河玲应该在看守所等你。”崔良从兜里拿出录音笔,“记得内容不要变,我这里有记录。”
“乐女士,请跟我来。”警察对她鞠躬,却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倒她。
“你什么意思?”
你和河玲故意杀人,你丈夫诈骗。”崔良推了推眼镜,“我只是依法,送你去吃点饭。”
“你不是河玲他丈夫吗?”
“不是,我只是另一个没死的受害人。”崔良说。
警察把乐昭带走后,许母坐立难安,崔良则是对许母说,“你可以离开吗?”
“我想你一定想要救你的闺蜜,去找最好的律师。”
“但是没有用了,因为我就是最好的律师。”崔良对着许母说,许母没有回他,而是看着谢寂,“你叫谢寂吧。”
“对不起。”
谢寂早在他们离开前就精神崩溃了,他不断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脸蛋,疯狂地像是在骗自己,不要听。
好像他不知道一切就会恢复。
“小寂。”崔良瞪了眼许母,“我忍了那么多年,帮你母亲报仇了。”
“以后,我会一直照顾你,补偿你。”
“我不要……你不要跟我说了……求你……”
谢寂呼吸喘不过来,有点头晕,他一直坚信的观点在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