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清雅的手指在书页上点了点:“字倒是认识一部分,就是内容不是特别喜欢。”
都是些战斗场面描写,有的时候看了怪瘆人的。
再说她主要目的是识字,看一看还要停下来,有些场景就很难衔接上了。
“到时候我给你买些绘本来,带图的。”游策抓住她的手指,在灯光下打量。
北方比南方干燥一些,到了夜晚也格外冷。
他摸了摸邬清雅的指尖,凉凉的。
他的手掌很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就像是一个暖炉一样。
游聪听见他们说读书的事,也蹭蹭跑过来,光着屁股往炕上爬。
游策眼尖,看见他半边红屁股,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是乔家的小丫头。”邬清雅卷着书页:“和聪哥儿玩得时候起了争执,他摔了一屁股蹲儿。”
邬清雅要看的时候,游聪是撒娇耍赖要吹吹,格外娇气;这个新任爸爸要看他的屁股,他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游聪不让看,邬清雅也没办法。
倒是游策敛了些许笑容:“我们过几天就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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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清雅都有些震惊。
“要因为这么件小事搬家吗?”
游策语塞。
倒也不是小事。
游策做这个决定自然不是临时起意。
在邬清雅说想换房子之后,他就让人去调查了这个大院的情况。
一是乔家大院里的乔书云确实不太好相处,很多军属都说她尖酸刻薄,常常因为一个果子、一株菜的归属和人吵个不停。
第二是因为游志,他的弟弟,很有可能会在附近出现。
现在他人在海市,帮唐家人倒卖一批货物,等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会回来。
住在这里的乔晚和他关系密切,说不定,这里就是他回来的第一选择。
游策捻了捻邬清雅的手。
他的神智很清醒。
邬清雅是因为游志意外身亡,才转投到他的怀抱的。
要是她发现游志没有死,她会怎么样?
游策呼吸一窒。
最糟糕的是,游志是知道一切的。
他会不会在邬清雅面前大肆宣扬他的卑劣,戳穿他暗地里谋夺弟妻的无耻行径,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团圆,抱头痛哭?
只是想一想,游策就心头发紧。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或许还能忍受,但真真切切将她环住之后,他怎么舍得退开?
游策甚至生出了一个阴暗的念头。
要是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好了,仿佛,他们本就是一家三口,日子从来是这样甜蜜和美,从不会提心吊胆,害怕些什么。
邬清雅还在用指尖指着书,很费心地辨认,却被游策从身后紧紧环住。
他也不说话,就是很沉默的陪着她看书,有什么她不认识的字,只瞟一眼,就告诉她答案。
两人紧紧地挨着,一页一页的书页往后翻动,邬清雅还要分出一半心思在他身上。
他用指尖绕着一点发丝,在他手指间转着圆圈,打上一个小小的结。
“别这样啊,到时候扯不开了。”
邬清雅有些好笑。
幸亏她发质好,发丝有些弹性,否则按游策这个玩法,她得变成一个稻草人不可。
“扯不开才好呢。”游策闷闷的,他把头搁在邬清雅的颈窝,然后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一点一点的,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垂,些微的气息打在她的颈侧,像是一条细细的小蛇从她的心间游曳过,不由得让她身上酥软了下来。
“还早呢。”邬清雅看了一眼游聪,他坐在床上,把枕头搬来搬去,垒成一个城堡。
然后他把自己藏进去,咯咯咯咯笑,好像没空管他们的亲昵。
“嗯。”游策顿了一秒,却还是静静抱着她不放。
太黏人了。
邬清雅都疑心她嫁错了人,游策,之前是这样的性格吗?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我去看了一栋小洋楼。”
游策跟邬清雅描绘,让她不要害怕:“小洋楼也有一个院子,比这个四合院的院子大一点,你可以种些花草。旁边有一排很高的梧桐树,你可以带着聪哥儿练习骑自行车。”
最重要的是,每一栋小洋楼都配了保安和警卫,如果有外来的闲杂人等,可以一概拦在外面。
但游策这点小心思没有跟邬清雅说,他还讲了邬清雅最为看重的:“旁边有一个市政府的幼儿园,我想着游聪九月份正好去读书。”
但那里读书的都是附近厂里的职工子女,还有一些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的孩子,他们知识储备大多比较丰富,不像游聪,只会翘着屁股搭枕头堡垒。
邬清雅倒是没想到游策动作这么快。
那是不是说明,她不用在这里待太久,也不用面对可能出现的矛盾冲突了?
邬清雅心底一松,她在游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老公,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