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清雅将刚刚弄乱的衣服收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慌慌张张的。
“我给你打了洗澡水,去后面……先洗一洗?”
他们所住的这一边房间并没有正房大,但是分区倒也简洁。
浴桶之类的常用家具姚飞成昨天都给搬过来了,不像是新的,应该是游策以前用惯了的。
桌上摆着几本书,书页有一些卷边,应当也是他时常翻阅的。
这间房子虽然是新分配来的,但是一下午的归置,让这里添了许多人气,邬清雅时时处处都能看到游策的身影,仿佛她也曾在一旁看到他在灯下看书,或是在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床榻上安睡似的。
她往浴桶里倒了大半的水,然后又添了两壶刚烧热的水,此刻那水温正正好,她伸出手拨了拨,却定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叫他。
手指被热水氤氲得微微泛红,她觉得这房间的空气都开始逐渐升温了。
邬清雅看了一下,浴巾、浴桶、还有……床。
后面这张床格外小一些,但似乎也能并排睡得下两个人。
深灰色的床单是邬清雅亲手套上的,她在床上铺了两层软垫子,应该很舒服。
眸子里染上了一点水汽,邬清雅觉得头上微微有些发汗。
她犹豫了半天,觉得水都不冒热气了。
要不……再去烧一壶水?
邬清雅打定了主意,却看见游策正巧推门进来。
高大的影子笼罩住她,邬清雅胸口微微发紧。
她吸了一口气,觉得空气都变得浓稠,好像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心脏咚咚直跳。
游策修长的指尖拨了一下水。
“有点凉了。”邬清雅解释:“我正要去给你烧呢。”
她像是一只兔子,不知怎么烫到了脚,想要迅捷地从他身边溜走。
却被他反手一捞。
他声音有点哑:“我觉得正好。”
“正好啊、啊,那正好……”
你正好洗澡。
话还没有说完,唇被轻柔地吻住。
邬清雅下意识攥住他的衣领。
牙齿被温柔得舔过,邬清雅觉得犬齿有些发酸,浑身有点发软。
脑海里昏昏沉沉有点记不清东西,舌头却依旧在追逐中倔强:“……洗澡。”
她还记得这是她辛辛苦苦烧好的热水呢。
“嗯,好。”游策心不在焉地答。
他捧住邬清雅地脸,嗓音有点哑:“那你帮我脱衣服好不好。”
邬清雅想要反驳。
你没有手吗,衣服还要我脱。
但手却很诚实地跟着游策,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解开。
游策盯着她,不让邬清雅的眼神闪躲。
她的脸一点点飞上红霞,先是淡粉,然后渐渐升温,变成漂亮的桃红。
像是杏花在枝头绽开它的花苞,一点一点吐出粉红色的蕊。
游策把鼻尖搁在她的发间。
微微湿润的头发,带着皂角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花香。
鼻尖缓缓下滑,到达她的颈侧,她的耳朵已经红得像是要滴血,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害怕。
在害怕吗?
游策闭了闭眼。
是他最近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直起身体,竭力隐藏着自己胸腔之中破土而出、不断滋长的占有欲。
“好了,不逗你玩了。”
像是刚刚所有的暧昧和旖旎不存在似的,他摸了摸邬清雅的头:“今天辛苦了,我自己洗,你先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