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和干净的井水不一样,毕竟是她的洗澡水,她总觉得这洁癖的大伯哥不一定愿意帮忙。
今天碰了她手一下,对方都舀了井水冲洗了半天,更何况是这盆脏水了。
邬清雅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但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进了屋。
“我来帮你一起抬吧?”
邬清雅弯下腰,准备去抬木盆。
上衣做得紧而窄,她微微一弯腰,布料就往上移,露出一截白净的腰肢。
胸前的扣子更是微微绷紧,露出一道菱形的缝来,像是花苞初初绽放,含羞半遮面。
但邬清雅一无所觉,她只是奇怪怎么游策没有动作。
她疑惑地抬起眼,黑净的瞳仁盯住他,微微偏头,似乎有些疑惑。
天真单纯地过分。
她只看见对面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径直撇开眼。
怎么了?嫌弃她力气小呗?
看着搬起来一点点的木盆,邬清雅有些委屈。
要是游志在这里,她根本不用费这么多力气,抬抬下巴,对方就乖乖将洗澡水倒了,哪里还要受这份闲气?
但对面毕竟是她大伯哥,游家上下五口人的衣食父母,所以她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但还没等她想出解决之法,对方便拂开了她的手指,“没事,我搬得动。”
他半点没有嫌弃,张开双臂将这大木盆抱了起来。
“欸……”邬清雅惊呼了一声,随即便看到水花相撞,污了他半边衣角。
带着皂角香味的水顺着他的小腹缓慢流淌下去,洇开了一大片湿痕。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搬着这木盆便踏过了门槛,然后轻轻松松将水都倒在了菜地旁的壕沟里。
邬清雅追出去几步,对方转过身来,施施然望过来,眼神锋锐,像是从冰窖刚取出的宝剑,随意一瞥就能将人刮伤。
他站在那里,身形如列松含翠,端正挺拔;长袖被整齐地挽在小臂,半湿的衣服贴在小腹处,隐约还能看到排列分明的块状腹肌随着他呼吸起伏。
白色的衬衣没入军绿色的长裤,黑色的皮带勾勒出精壮的腰线,看起来爆发力十足。
原本他是严肃凛然不可侵犯的,但半湿的衣服却冲淡了他身上的睥睨之感,反而增贴了一抹欲色。
……
此刻那锋棱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疑惑,似乎在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邬清雅一句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难道要解释那是自己的洗澡水?
难道去道歉自己的洗澡水沾染了他的身体,她感到十分抱歉?
无论说些什么都不好。
还不如当做无事发生。
于是卡了半天,邬清雅实在受不了与他对视这么久,才挤出了一句:“谢谢啊。”
他点了点头:“不客气。”
邬清雅又看向他手里的木盆。
那该洗洗干净放到堂屋去的。
像是看到了她的视线隐含的意思,游策难得多话解释了一句。
“这木盆你不用管了。”他顿了顿,补了一句:“等下我还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