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安恍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看我这记性,脑袋瓜子不好使了。”她顺着秀娘话说到。
秀娘将鸡浸入热水中,又将它提起,将鸡毛快速地拔下。
“快去把菜洗一洗。”
玖安端着菜去洗了。
院子外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子,和身旁的女人聊着天。
“该死的贱妮子,居然敢跑,还好昨天把她抓回来了。”
“看不出来呀,春妮可是村里最听话的女孩,怎么会跑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玖安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顺着敞开的门,她认出了那个女人,那是春妮的母亲。
“她可值五斗米,还有一盒子的糖块呢,够我们家小子吃上许久的了。”
那女人得意洋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怀里的小子,那小子拿着糖块,笑得痴傻,口水顺着嘴角掉落,被他妈用手一抹,然后那手又蹭过自己的衣服,把手上粘着的液体蹭掉。
“我可是特意选了明天的婚期,这样她今天祭典还能帮我忙呢。”
“你不怕她再跑?”
“怕什么,昨天她可是被我家那男人打得半死呢,这死鬼一听到他的酒和烟要跑了,那可是比我还要着急呢。更何况我用铁链子拴着她,她能跑到哪里去?”
那女人高仰着脑袋,像一只骄傲的战胜的公鸡。
玖安无意识地搓动手里的青菜,菜叶不堪搓洗,碎成一片又一片。
春妮,这个和她相识仅仅两天的女孩。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春妮的脸,那张质朴的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像一朵开得旺盛的太阳花,带着无限的希望,告诉她:“我要去看看火车。”
可是现在,那个充满生机的女孩像一条狗一样被拴在她的家里,带着遍身的伤痕,等待将她取走的主人。
她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物件,随意地被交易出去。
她的性别,她的容貌,她身上所有指的被夸赞的特性,变成了交易的筹码。
玖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下她的心境。她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莫名的情绪在她的胸膛翻滚,她觉得眼泪就要从眼眶里跑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她明明是一个坚强的人,春妮是不是去看火车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她在整夜的啼哭,像一个失去灵魂的鬼,只能无助地哭泣?
可是玖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是生存游戏里的一个随机事件。
只是一个事件罢了,她如是想,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可是她的心脏依旧在极速地跳动着,几乎要跳出她的胸膛,变成外面的一颗孤魂野心。
玖安将青菜捞了出来,沥干水,放在盘里。秀娘已经将鸡处理干净,她拿着冲洗干净血迹的刀,在磨刀石上打磨。
男人无所事事地站在旁边,喝着那瓶他亲自动手,新拿出来的酒,像欣赏戏剧一样看着她们忙活。
然后他歪斜着脑袋,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落在玖安的身上。
“幺儿,厨房里的酒没了,快去帮我买酒吧。”
玖安心里慌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秀娘,秀娘的嘴角扬起奇异的弧度。
“那就去吧,桂花。”
“叮,剧情已进行百分之六十,请玩家作出正确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