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乐主动往嘴里吸了一口,捻起烟嘴的位置,又站起来。她的手指好看,在把烟送到姜折嘴边的时候,姜折会忍不住盯着她的手指看。可惜了,她指尖一定有不好闻的烟味儿。
烟嘴的位置有一点红红的印子,是秦孟乐的口红印子。
秦孟乐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想试试了~”
烟嘴上的红印子贴在了姜折的唇边。姜折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孟乐,她探究的眼神一次又一次被秦孟乐回避,她却还不想放弃。
唇上含住烟嘴,一股子烟味直冲她的口腔。姜折被迫用鼻子呼吸,结果也是躲不开这个味道。
烟熏的她眼睛有点疼。姜折眼里起了水雾,烟雾飘在两个人的四周,一下子没法散去。她很不甘心,拽住秦孟乐的腰,力气用的很大,牙齿咬住了一点烟嘴,说话恶狠狠的,“秦馆主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臭吗?”
秦孟乐眼神飘了一下。感受到姜折的忍耐了,这人还有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
年轻人就是好啊,手上力气这么大。刚才那么一下,估摸明天就能看到腰上的乌青了吧。
“那你还抓着我?怎么,想和你秦姐姐春风一夜么。”秦孟乐笑,“今天晚上可不行。我身子不舒服,伺候不了你了。你可以......找相宜啊。”
姜折生气了,“呸”的一声把烟吐出去,“闭嘴吧你。她才多大,能跟你一样?”
“哦。”
果然,姜折嘴上不饶她,“秦馆主都当上馆主了,还接活呢。是不是我付给你们买相宜的钱不够啊,你可以跟我加价啊。我想想啊,加多少合适啊?只要你开口说,我都付给你。”
秦孟乐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接道:“你今晚来干什么的。”
姜折却接着说:“你不说,那我替你说。十根金条子,够不够啊?”
“你!”秦孟乐的头忽然疼的厉害。比姜折来之前感受十倍的疼。难不成,真是这辈子欠了她的,得被她这么辱没糟践。
姜折低下头,哑声:“我问你,够不够?”
秦孟乐的手指按住太阳穴的位置,用力揉了揉。被姜折气得马上要七窍生烟,她得缓缓,“姜折你等等......你今晚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就是为了来呛她几句?是瞧她过得太舒坦了是吗。
姜折忽然也安静了下来。隔了有点时间,看秦孟乐缓过了劲儿,姜折才说:“为什么骗我?”
“啊?”秦孟乐没多想她忽然说的是这个,一转头就撞上姜折的目光。
“两年前。准确的说,是三年前了。”姜折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水雾还没散,“三年前,你......你为什么骗我?是不是有人为难你,那个人是谁?”
姜折知道,今晚也不可能从秦孟乐这里问出什么来。她总是对一些不正常的人和事抱有期待,就像!就像是守着辫子的老顽固们一样!她就是忍不住去问。
别过脸,姜折看到地上被自己吐掉的烟,静悄悄的熄灭了,“就知道你不愿意说。那好,你就守着你的秦馆,守到死。我也有我的办法,都会查出来的!”
“姜折。”秦孟乐叫姜折的名字,轻轻慢慢的说:“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姜折有气,又想笑,还是咄咄逼人的语气,“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这副身子还能活几年啊,再多抽点洋烟,你能长命百岁。”
秦馆如今靠得还是洋人,那么秦孟乐与洋人之间定有勾连。姜折瞧不上这个。
“我死了,你来送我吗?”秦孟乐含笑,“算了......阿折,我被洋人碰过,你瞧不上我,是不是?”
姜折不答她的话,火气去平下去不少。窗子开了太大,外面这个时节的风吹得也大,柳枝飘着,甩了几下进窗子。秦孟乐又咳了,“帮我...咳咳!咳......”
“知道了。”姜折快步走过去,把窗子阖上,只留下一条缝。
她刚才进来没仔细看屋里,炭盆之前还燃着,今晚已经撤了。刚认识那会儿,就是冬天,她哪能不知道秦孟乐畏寒。姜折阖上窗户,心里就后悔。
“天天这么咳,身上会疼吗?”姜折走回去,自己给自己倒杯茶,喝起来。
秦孟乐笑笑,摇头,“不疼。天暖了,过些时候我这窗子也就全都能开了。你呢,还不预备跟我说,今晚你是过来干嘛的么?”
姜折喝完了一杯,把杯子放下,只是不说话。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问到话头上就不愿意开口了。秦孟乐淡淡笑着,拿起茶壶,替姜折续上一杯茶,“有脾气可以来跟我发。阿折,我不许你利用她......”
相宜入秦馆不是偶然,是她看不过眼,才让王婆把人接进来的。原来的意思就没准备让相宜接客,那天姜折出现的很突然,下面的人她还没来得及交代,才有了五十块银元买了相宜两年这事儿。客人是姜折,她也安心,便没有再阻止,只好奇相宜,让人叫过来好好看了看她。
她瞧过了,相宜很乖顺,骨子里却不是软的。跟着姜折,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