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的后日谈,放飞自我随便写点。
○多年归来仍然只会写日复一日的小情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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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一天皮皮猫的你回忆起了刻在灵魂里的被血脉压制的恐惧……
你敏锐地察觉到上辈子久远的幼时印象中温柔、大气、端庄,浑身散发着书香门大家闺秀的清雅气质的姐姐大人正在往尖酸刻薄、歹毒冷酷,面苦心不慈、口不蜜腹有剑的恶婆婆路线发展。
虽然定语很多很像在叠buff,但你也是为了表明事情的严重程度。
缓和双方关系一事已经刻不容缓。
你业务熟练,很快就挼顺了姐姐大人的毛,然后掐指一算,这会儿某位教授肯定还没出发去车站,你简单裹了件厚斗篷后,拎起他平常收拾好遇到紧急情况马上就能出门的小皮箱(还是那样考虑周全呢这个人)和他的手杖。
趁着姐姐和卡萝商量你的病情这个空档找他去了。
威廉果然还没走。
他穿着出行的黑色大衣,戴好了手套,高礼帽拿在手中,侧身站在玄关动也不动的像一尊雕塑,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你提着皮箱和手杖朝威廉走过去。
他听见你的脚步声,凝固住的表情化冻,扭头看向你,露出一个笑。
“夫人。”
赤色的眼眸如流动的鲜血瑰丽。
对上威廉的视线,你却无端想起他前两夜时的情浓模样,面颊绯红,眼尾也红,像黑漆漆的兽,地心熔浆般的火烫温度。
“……”你止住脚步。
怎么办,忽然不是很想靠近他了。
“夫人?”见你迟疑,威廉又唤了你一声。
他歪头皱眉,白净又无辜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眼神也显得委屈起来。
……前两夜过都过去了就算了,现在还是先哄人吧。
你花了一秒的时间说服自己,不过大门边的威廉已经等不及了,动身走过来接过皮箱放到地上,帽子也随便搭在箱上,空出两只手将你抱了个满怀。
“抱歉,明明你还生着病……我却要在这种时候离开……”
“……大哥那边的事比较紧急,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你拍拍他的后背,没提卡萝和姐姐还有路易斯会照顾你这种话,只怕这个大聪明当场就能脑补出什么NTR小剧场,然后未来不知多少天都得持续心神不宁。
“等病好了以后,我也会去伦敦帮忙的,不用太担心。”
你一边哄人一边给他画了张大饼。
威廉搂着你的腰,脑袋埋在你肩上,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了,愣是不肯放开。
直到听你说会去伦敦看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些许。
“我会给伊文写信的。”
“嗯嗯我也会给教授回信的。”
“即便我不在,伊文也要好好喝药治病哦?”
“……呃,我会的啦。”
“在伦敦的日子我会很思念伊文的……”
“嗯我知道,但工作的时候还请教授您全神贯注呢。”
……
正在经历七年之痛的老夫老妻对话就是这么毫无营养。
威廉抱着你磨蹭了许久才肯放手。
他抬起头,与你额头相贴,冰凉的温度让你忍不住“唔”了一声。
威廉目露心疼,语气愧疚:
“劳累夫人生着病还要为我送行……”
莫里亚蒂教授今天的话格外多。
你还拿着他的手杖,此时便将之轻轻怼到了他的脸上,恶魔低语:“再拖下去就要错过火车了哦?”
“教授你不会是觉得只要没赶上就不用去了吧?在伦敦的大哥可是已经被工作淹没了耶。”
“……”
威廉藏起眼睛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样子。
“感觉伊文很开心呢。”他突然这么说。
你居然还点了点头,“难得见教授你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还怪新奇的。
威廉的笑容更无奈了。
你伸手摸摸他的脸。
“我在这里哦。”你说,看着他的眼睛,望进他心里:“不要担心。我们会去往同一个地方,无论过去未来也永远同在。”
或许你的话让他想起了七年前婚礼时的誓词,威廉握住你的手,终于笑得不那样勉强了,绯红的眸子亮起一丝小心翼翼的光,美得让人炫目。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你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威廉这副模样实在太蛊了,绯瞳潋滟,整张脸闪闪发光。
美色当前,你一时免疫力破防,神思恍惚,没忍住踮起脚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他明显愣怔住了,但反应也很快,立刻就要追着离开的你继续加深温存,结果又一次被瞬间清醒的你用他自己的手杖戳住脸,攻势被阻挡在半路。
威廉:“……”忽然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想将这把其实还挺用的杖中剑丢掉的心情。
你提醒他自己还在生病所以不可以。
威廉不语,只是握着你的手,垂头在上面深深一吻。
那些未宣之于口的眷恋,不舍,担忧,诸多的话语和情绪都借此传达给了你。
……好了你真的很明白他想带着你一起去伦敦不分开又很担心你生着病不能舟车劳顿以及怕姐姐强制给你们办离婚的那种纠结又矛盾的复杂心情了。
再磨蹭下去火车都要开走了啊。
“没想到「德蒙福尔」仍有家人在世……时隔多年重逢,真是命运的眷顾。”
威廉果然还是说起了关于姐姐大人的话题。
你知道他超级在意这件事(并怀疑他想拖延时间),却也一时不知从何接话,只得说:“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吧。”
“姐姐是位很有个性的非常独特的女士。”威廉说,直起身望着你的双眼:“伊文你很依赖她。”
“……”你缓缓眨了眨眼睛,轻声:“因为那是姐姐呀。”
“不过没关系的,我——”
话未说完,嘴唇便被堵住。威廉还是吻了你。
很浅、很短暂的一个吻。
威廉垂首将额头靠在你肩上,紧紧握着你的手。
“抱歉啊,伊文。”他靠在你耳边说话,语气充满自责,声音温暖、平稳:“都是我的不成熟,害得你拖着病体还要为我费心担忧。”
“……唔。”你惊讶地眨眼睛,被威廉突如其来的自觉和坦白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有点被吓到了。
怎么了好像连人设都变了一样,姐姐的到来给他的刺激就这么大吗?
“廉,你……哈秋!”一个喷嚏把你想说的话全打忘了。
“伊文!”威廉表情登时变得严肃。
不顾你的抵抗,威廉脱下外衣,加着斗篷一切把你裹了一层又一层,接着就将你抱回了房间。
关于姐姐大人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与你的满脑子问号不同,威廉最终是心情颇好的出门去了。
临行的吻很好地安抚了他内心躁动的情绪,确信你依然十分在乎他、爱着他,外人面前那个冷静温和的莫里亚蒂教授掉线许久后总算又能顺利登录了。
威廉坐在火车的包厢中,独自一人的环境更有助于他的思考。
复盘从德蒙福尔女侯爵出现后你所有的状态,威廉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变得不同了一些,变得……更活泼了。
似乎是压抑已久的天性被释放,如同被拭去浮尘的画作,使你整个人都更加鲜活起来。
理性的、睿智的莫里亚蒂教授也感到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