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干嘛?”都夏好像醒了一点酒问道。
“我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
“哦。”都夏想了想又问道,“你在工作我打你电话你不方便吧?”
“方便的。”郁远青摸摸她的头。
只要是你打来的,什么时候都很方便。
郁远青把空调温度调好,看着都夏锁上车门,才安心离开。
都夏的头靠在玻璃上,冰冰的,把她的思绪冰回来了一些。
“你又把我丢下。”都夏靠在玻璃上,望着郁远青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了一句。
郁远青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开门见山:“项目我已经签好了合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更改,我还请许小姐收起那些心思。”
许宁居示意郁远青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什么心思?远青哥哥能猜到我的心思?”
郁远青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揉了揉太阳穴道:“没有公事要谈的话,许小姐随便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就行。”
“然后你走着回去?”许宁居反问道。
郁远青似乎铁了心不回答,他双手抱臂看向窗外。
“我还真的有工作和你谈,前面那个抽屉打开看。”许宁居说道。
郁远青半信半疑地打开面前的抽屉,里面是个文件袋,他疑惑地看向许宁居。
“打开吧,本来就是给你的。”许宁居努努嘴。
郁远青打开一看,居然是份剧本。他翻看了一下,剧本只有几页,但是是全英文的。
“吉纳波尔导演的新片,现在正在选角。”许宁居回复道。
郁远青把剧本放回文件袋:“谢谢,但我不需要许小姐给我介绍资源,我还不起。”
许宁居扑哧一声笑了:“又不是内定你去,就是参加面试而已。下个星期,在北海道,吉纳波尔亲自面试。”
资源也不是她争取来的。
吉纳波尔的新片准备以亚裔为背景,所以想在亚洲娱乐圈里找合适的人选。菠萝传媒作为吉纳波尔在中国地区的选角合作方,主要负责帮他联络他有意向的人选,促成他和内地艺人的合作。
许宁居不过恰好在公司听说了吉纳波尔看中郁远青的消息,便主动提出来她可以送这份剧本。
充其量顶多算是个借花献佛的。
都夏靠着玻璃睡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觉得额头冰凉。
她双手捧住脸搓了几下,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打开手机看见钱莱发来了短线,说他那里不好打车,要晚一点才能到。
都夏回了个不着急,继续在车里发呆。
现在的她其实不常喝醉,像今天晚上这种情况,也不会断片。于是她开始回忆晚上发生的事。
“先说好,不能和病人计较。”快速过了一遍晚上的事之后,这句话在都夏脑子里留下的印象最深。
谁是病人?他生病了?生的什么病?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听说,也没看到新闻报道?
都夏正疑惑着,忽然想起郁远青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她去翻自己的口袋,里面却空空如也。
不可能啊,明明记得郁远青塞了一个像信封的东西进来。都夏努力回想着,她的口袋很浅,会不会是郁远青背她过来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郁远青塞那个信封给她之前,她在问郁远青要那个答案。
所以她想,这个信封应该能解开她多年的疑惑。
郁远青大概终于良心发现,要告诉她他当初离开的原因了。
都夏在心里又隐隐约约的害怕,郁远青说他生病了,他的离开好像没那么简单,会不会和他的病有关系?
看来那个信封很重要。
都夏拉开车门,决定回去寻找。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认真地一路找过去。四下一片漆黑,停车场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都夏专心致志地在地上找,最后在拐角处找到了那个信封。
都夏很意外,居然真的能找回来。她开心地蹲下去,把信封捡起来。她拍了拍信封上的灰尘,看到信封上写了三个字“都夏收”。
她很熟悉这个人的这个字体写她的名字,因为高中的时候就常看他写。
都夏没交作业的时候,郁远青龙飞凤舞地在那张课代表记名字的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你就放我一马吧,少一本老师也不会看出来的。”都夏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我给你买三天饮料!”
郁远青的眉头一挑,有些心动。
都夏见状继续加码:“五天!”
“三天就够了。”郁远青悠悠地开口道,“不过要送到排球队来。”
这是都夏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有太多女生喜欢去看郁远青的排球训练,她总觉得当众送饮料很尴尬,而且会被很多其他的女生搭讪,向她询问郁远青的喜好。不过有事求人,她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郁远青现在的字和那时候差不多,只不过更稳重了一些,不再是潦草的签名,而是一笔一画郑重写下来的。
都夏想打开那个信封,却又有种近乡情怯的心情。
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很恐惧,她不知道那张纸里究竟写着多沉重的过往,所以无法轻松地打开。
都夏拿着信封站在原地犹豫。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都夏立刻往左手边看去,摩托车的前车灯打得很亮,她完全睁不开眼睛。
都夏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足够的距离。
摩托车却忽然往都夏的方向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