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群还在鬼哭狼嚎,整齐划一地刷:[合着四人宿舍就我和们两个倒霉蛋要老实上学毕业啊…]
白荆这趟车直接给林夏跨省带回了嘉安,特别处有钱,包了个五星酒店的二层。除周一外,林夏还见到了周二和几个研究员。
不知道的还以为特别处换基地了。
跨省这趟车可不好坐,白荆习惯了,两个妖怪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林夏一个普通人体格,感觉骨头都快散了。
周一拿着两张房卡过来,一张递给林夏,一张给迟来雪:“辛苦了,都早点休息啊。”
迟来雪没接,林夏用胳膊肘他。不远处的白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发一言,走过来从周一手里将房卡抽走,拍拍他的肩,视线一扬:“去给那边的博士。”
“哦,”周一这孩子也是没心眼,屁颠屁颠就去送了。
白荆略显尴尬地默默走开。
林夏摸摸鼻子,挽着迟来雪胳膊快步进电梯:“累死了,长途车真不是人坐的。”
进入房间,光速躺下,蜷成一团很快睡着,嫌热还给迟来雪划了条楚汉界。迟来雪乖巧地躺在另一侧,看着林夏头埋进被子一半,睡得很沉。
半夜,林夏被迟来雪拱醒。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东西往自己怀里钻,一低头,看见迟来雪委委屈屈地趴在怀里:“头疼。”
林夏还没清醒,手指已经凭着感觉摸进他的头发里,不轻不重地按摩着,“怎么了?”
“不知道。”迟来雪依赖地拥紧林夏。
林夏伸手摸向床头灯,摁亮之后坐起身,让迟来雪靠在胸口,手指往下,摸到他汗湿的脖颈,几缕发丝黏在上面。
看着他紧抿的唇,林夏慌乱地往下摸,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腰身冰凉。不敢多想,林夏单手胡乱解了他的腰封,触到皮肤时,毫不夸张地说,比冰块还凉。
轻贴他的唇,还略有一丝余温。
林夏一下失了方寸,他翻身跪在床沿,用被子把迟来雪裹成一个球,“是冷吗?”迟来雪费力地伸出一只手握住林夏的手,温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后,白荆的声音伴随敲门声响起:“林夏!”
林夏和迟来雪对视一眼,安抚地摸摸头,抽身下床去开门,越走近门就能听到杂乱地交谈声。
林夏打开门,光蔓延进屋内,白荆背对着他问前面人:“周二呢?他怎么样?”
“都不在了!”
听到开门声,白荆立马回头,着急道:“你家妖王怎么样了?周一周二和其他几个妖怪都突然发疯,乱打一通后从楼道玻璃窗撞出去了。”
林夏扭头一看,果然,走廊尽头最大的玻璃窗已经被撞碎,地上全是玻璃碎屑,没掉的尖锐部分还沾了血和碎肉。
“迟来雪还在,就是浑身发冷头疼,”林夏边说边带着白荆往里走,迟来雪已经床边端正坐好,长发被玉冠高束,被林夏拨乱的衣服也整理妥当。
如果不是他眉间还轻轻皱着,林夏真以为刚刚的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样,还很难受吗?”林夏贴近摸他脸,温度回升了不少。
迟来雪蹭蹭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微微偏头对白荆说:“献祭。混沌想重现当年的景象献祭生灵,妖怪和人类都是献祭对象。”
“今天这道磁场只是试探,来得也快走得也快。小妖估计已经自杀不少,你那两个妖怪稍微好点,应该能挺过去,清醒了就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有人喊:“白组长,周一回来了。”
白荆丢下一句:“一会来我房间开会。”便匆匆往外赶去。
走廊上,十多岁的少年捂着胳膊跪在地上哀嚎,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冒血,看见白荆,更委屈了:“白姐……”
哐当!
又是一道身影从窗口飞进来,来了个脸着地刹车,菌丝覆盖着裸露的皮肤表面,在费力地做着自我修复,一抬头,是周二。
两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妖怪此时都像个孩子一样,抱在一起痛哭。
白荆快步走近蹲下,将两人一左一右拥住轻声哄。
林夏和迟来雪从房间出来,几个研究员也都站在走廊不知所措。
“带出来的一共四个妖怪,就周一和周二回来了,另外两个小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白荆自责地抬手扇了自己一下。
林夏想阻止已经晚了一步。
她这一下力道不轻,脸颊很快红肿起来,似乎借着这抹痛楚才能掩住她眼角的湿润。
周一周二坐在她左右,脸上也难掩悲伤,周一道:“我们那个点都没睡,就突然感觉头好痛好痛,脑子里像有人拿个震天响的锣在我耳边敲,站不稳,看不清人,只凭着本能往一个方向飞。”
周二附和:“对,我清醒的时候是在商场那座大楼楼顶,晚一秒我就往下跳了。”
两妖都心有余悸。
“不能再拖了,”白荆一咬牙:“明天势必会引起恐慌。”
“这里东南方是不是有个湖或潭之类的水源地。”迟来雪突兀地出声。
林夏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立马拿手机查地图,划拉放大:“确实有,叫……锦潭。”
迟来雪抬眼对白荆道:“被那道磁场影响的同时,我也反追踪了对方,位置是东南方向的一个水源,应该是在水底,可惜他察觉到我的追踪后收手很利索,没有确定具体位置。”
“这就够了!”白荆道:“今天我就算把湖水抽干了也得给他逮出来!”
同时,这道消息也传到了国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