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想来也已经有几十年了,根扎的那么深,想必再过几年,这人的意识都会被这灵蛊吞噬,成为一具傀儡。
连情绪都无法控制,还会想着来清河派。
应该是体内的灵蛊在作祟。
连蛊毒都敢用,他们倒真的是有脸了,连这么恶毒的蛊术都敢使,竟还有脸说自己是邪魔歪道。
难怪他这么信任魏清徐,应该是体内灵蛊在侵蚀他的意识了。
不过这些又与他有何干?
傀儡便傀儡。
不过就是一个道侣罢了。
没了一个,还能找下一个。
更何况他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都够证明他们是道侣关系。
道侣契都没有,也不知他是怎么有脸说出那几个字的。
现在这世道的人,脸皮倒真是越来越厚了。
芫钨的修为了得,甚至比自己全盛时期还要强上几分。
他自己如今都面临着自己先前问的那个问题,又怎回答的出是为什么?
“你……”
芫钨拉着洂彧便要往魏清徐的住所走去。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芫钨语气有些急促:“知道。”
灵蛊与用蛊人离的越近,被吞噬的便也越厉害。
这灵蛊想回到主人的身边,便会用尽各种手段。
他体内的灵蛊说来也是蹊跷,只要不靠近用母蛊便不会有事,一旦靠近母蛊便会出现巨大的反应。
他修为了得,到底是在何时被魏清徐给算计了?
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
他说魏清徐曾经救过他……
洂彧心里想着事,便也随着芫钨的脚步往前走。
一路美景都没来得及看,便走到了魏清徐的住所。
魏清徐此时就坐在一旁,静候二人的到来,就连茶水都多备了些。
见二人身影渐行渐近,魏清徐便也倒了两杯茶,等着二人走来。
魏清徐眯了眯眼,嘴角笑容浅浅:“洂宗师。”
洂彧也没有多客气,当即便坐下了。
而他身旁的这人也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站在他的身后。
魏清徐将茶水往洂彧所坐的方向移了移:“洂宗师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喝杯茶吧。”
“想说什么便说吧。何苦绕弯子。”
魏清徐听后笑出了声,心里的那些小算盘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洂宗师想救阿芫吗?”这话落下的一刻,魏清徐的目光便落在了洂彧身后的芫钨身上,故作担忧道,“阿芫他马上就要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了。”
洂彧喝了口茶,言语冷漠,反问了句:“我为何要救他?再者这些又与我何干。”
“洂宗师与阿芫不是道侣关系吗?况且那等事都做了,想必……”
洂彧听到这几个字时,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从手心散落。
“闭嘴!”
魏清徐见洂彧动怒了,眼里的笑,更深了。话语里尽是嘲讽。
“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洂宗师又何必动怒呢?跟个闺房女子似的。”
在二人都没有察觉的状况下,芫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了几分,就连那空洞的瞳眸都有了几分神采,不过也只在一瞬,便消沉了下去。
洂彧一动怒,必会动手。
以他多年对洂彧的了解,这些还是懂得的。
不过他并不怕,有芫钨在,洂彧又岂伤的了他?
“洂宗师可想知道在你来之前,我找阿芫都说了些什么?”魏清徐说话时带着一股引诱,就好像是想要将人引入自己的问题中来般,顺着他的话,将问题都一一回答了。
“你们二人的事,似乎与我无关吧。”
“的确与洂宗师无关。”魏清徐说到此处时,还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他一番。
“也不知……”魏清徐说道此处时,突然笑了一声,“洂宗师身子可还好些,可要我派人送些膏药来送给洂宗师。”
魏清徐的这道目光很是赤裸,仿佛想要透过身上的衣物看到里面的□□。
“那几晚那么激烈,想必洂宗师身上的那些淤青吻痕还没有好吧?”
洂彧手握的越来越紧,脸色更是青了白,白了紫,嘴里吐出的三个字,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魏!清!徐!”
魏清徐丝毫不怕洂彧动怒,嘴里依旧是说着:“洂宗师那么激动作甚?我不过就是看了几眼,又不是亲眼看着你们做。”
“若是洂宗师想做与我看,我倒也不拒绝。”
洂彧冷笑出声:“堂堂清河派少主,满口污言秽语,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魏清徐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伸手一挥,一道道淫靡之声便在几人的耳边响起,那隐忍的呻吟声尤为刺耳。
可只有声音没有人影,着实让人心里烧的厉害,于是,魏清徐手中随意施展了个书法,那画面突然浮现在半空中。
两个赤裸的身躯此时正纠缠在一块,底下紧密相连。
洂彧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那只手转瞬间攀附在魏清徐的脖颈上,砰的一声,将人从木凳上拽下扣在地面上。
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紧,像是要将人扼杀在自己手里了似的。绛紫色的眸瞳在此刻猩红无比,眼角泛起了微红。
哪怕是只有一成的灵力,魏清徐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此番既然来了,那便正好杀了魏清徐。
可就在手中那道灵力即将落下之际,一把剑!突然显现在洂彧的身后。
一阵阵冰寒刺骨的凉意从脊背传来,洂彧顿时转过了头。
在看到浮现在半空中的那把剑时,过往的那些记忆,如同汹涌的海水不断地闯入洂彧的脑子里。
脑海瞬间一片混乱。
记忆里。
有一人拿着这把剑,废了他的修为后,又废了他的双腿。
而他,就在那人朝着自己要走来之际,用尽全身仅存的灵力离开了云清殿。
而后便是追杀逃跑,还有若明郁!
洂彧眸瞳骤然睁大缩小,犹如一根银针,看着芫钨手里的那把剑。
难怪这世道变了,也难怪那些人看见自己跟看见了鬼似的。
原来……
他已经死过一回了。
甚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什么道侣,分明就是仇人!
原来……
当年废了他修为双腿的人是他。
一大片一大片的记忆朝着洂彧的脑海涌入。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四处乱窜着,一瞬之间,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好似要炸开了般。
就连放在魏清徐脖颈处的手也在渐渐失力,双腿跪地,就差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了。
魏清徐并不知道洂彧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奇怪,就这般看着他看了许久。
谁知后一秒,洂彧突然站起了身,周身散发着惊人的威压气息,压的魏清徐几乎喘不口气来,当即晕了过去。
“风云。”洂彧唇齿轻颤,召出了自己的佩剑。
魏清徐一倒下,芫钨的意识在转瞬间恢复,他看着眼前的画面还有眼前的人,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
洂彧对上芫钨已经恢复神智的眼睛,嘴角带着浅浅地笑说着:“芫宗师骗我骗的好玩吗?”握着那把剑的手更是紧的流出了血,滴滴血液顺着指缝间滴落。
凄凉,痛苦,不甘,恶心,恨……
几乎将他整个人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