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来。
说书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知道一个人的过往,不容易。
但要想知道一位修为高深,鼎鼎有名的响亮人物,倒是简单。
不仅书中会有记载这人的光辉事迹,那些说书阁中也会讲些。黎民百姓也会知晓一二。
那他的过去呢?
是否也被记载进史册?
罢了。
就算是记了,也不是一些好事。
他横行霸道多年,以往做的那些好事,又有何人会记在心里,又有何人会去给他记这些?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从来都没有弥补的方法。
就算最后他付出性命,救下那些人,那些人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这才是那些人眼中的修行者,也是修行者理由付出。
一但这些都被当做理所应当,他们所能得到的尊重也只会越来越少,甚至越来越卑微,任其训斥。
收钱做事,理所应当。
可若是不求回报当劳苦力,所能得到的也只是那些人的得寸进尺。
各派有各派的规矩,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思想,难以统一服从。
心里想着事,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笉柳故意从他手中拔出一根银针时,洂彧方才回了神,看向他。
笉柳一边低头收起银针,一边语气欠欠的,漫不经心地道:“疼就对了,不疼还不回神了。”
洂彧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时,一想到这种情形便觉得算了。
又不是他的人,他又怎敢开口训斥。
芫钨双手环臂,薄言微张:“轻点。”
他怎么一说,洂彧倒是舒服了一些,心里哼哼了几声。
这人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差劲,也还行。
笉柳哦了一声,随意道:“想要灵力恢复不难,只要找到合适的人灵修就好了。”随即,笉柳似笑非笑的瞧着洂彧,“尤其是修为在渡劫期阶段的最好。也并非一定要□□,灵魂上的也可以,只不过凶险比较大。”
这话虽是对洂彧说的,可实际其实是在对芫钨说。
这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太多不能在洂彧的面明说的话。
“这些就要看洂宗师如何选择了。”
这倒是不难,他也有老相好,只不过这事,不行。
太糟蹋人的清白了。
若是两人本就是道侣,心甘情愿倒是好说。可若不是,那便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除了此法子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有倒是有的。”笉柳迟疑片刻,故作神秘的回道,“只不过这法子得问城主愿不愿意教与你。”
笉柳说的这些话,明里暗里都在提当年的事,若不是这人医术了得有用处,芫钨当真是想将这人丢入赤谷山,好让他也尝尝被烈火压制的滋味。
这两人一直在打谜语,说来说去也都是那几句话,他不问不就好了?
说这么多不过都是浪费口舌。
既然都叫了医者,那洂彧还真是不得不问一声他的手了。
“有没有涂抹手的药膏?凝浮膏。”
“凝浮膏我这倒是没有,只有一些祛疤的膏药,洂宗师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便拿一些出来。”
一听没有,洂彧绛紫色的眼眸忽而暗了几分,这些药膏他看不上,他的手可是金贵的很,岂能是涂抹这些普普通通的药?万一伤了手怎办。倒不如不涂好。
“不用了。”
芫钨一旁发声道:“我有。”
一听有,洂彧立马便有了精神,那就好。涂些膏药也能好的快一些。
只是他此时体质虚弱,稍微这么一精神,脑子便有些缺氧,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整个人都失重似的往后仰去。
芫钨反应敏捷,当即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让他靠在自己的腰间。
笉柳就在一旁看着热闹。
他倒是想知道,知道一切记忆后的洂彧会是何种的情绪来面对这些,又是如何面对芫钨的。
这二人之间的事,他可一点都不想参与其中。毕竟他家中的事就已经够伤头脑的了,又为何要多管闲事,管他人的事?
笉柳拍了拍袖子,起身道:“若无他事,我便回去了。”
芫钨嗯了一声。
可就在人要走出大殿时,笉柳突然停步,眯了眯眼对身后这两人道:“灵修一事要越快越好,免得灵脉枯竭。”
洂彧:“……”
他本以为那般说说就过了,没想到人走后,还要多嘴一句。
修为高强的人,不就是在说他身旁的这个人吗?还真当自己是傻子,听不懂这些了?
故意的好,无心的也罢。
要他和一个男的翻云覆雨。
不,可,能。
洂彧闭了闭眼,舒缓着头脑的疼痛感,直到后面芫钨说起这事时,方才悠悠地睁开眼。
“今晚。”
洂彧冷淡回应着:“不行。”
“我们是道侣,为何不行?”
芫钨说这话说,脸不红心不猛跳的,好似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一般。
洂彧头侧了侧,又闭上了眼,嘴里满是拒绝道:“你让我缓缓。”
一想到灵脉之后会枯竭,洂彧心里很不甘,他的修为明明如此雄厚,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变得这般脆弱不堪?
他想不明白。
不过就是两个男的做这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此事不过是做完便完了。
可若是修为没了,那便真的是没了。
不如便这般做了。
就怕他这幅残败之躯,受不了芫钨那强悍的灵力。
洂彧的手突然抬起放在芫钨的手腕上,像是深思熟虑了许久般,开口道:“低头。”
芫钨倒是听话,弯下腰低了头,耳畔凑到洂彧的嘴旁。
洂彧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凑得如此近,身体本能的往旁侧了侧,芫钨余光瞥见时,墨色的眸瞳暗沉了些许。
洂彧自是没有瞧见芫钨的那些变化,脸缓缓地凑近,与芫钨道:“给我。”
此时宽敞的大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呼吸声,衣袖间地摩擦声,都显得格外清楚,好似放大了许多倍。
见芫钨迟迟没有回应,洂彧又道了一句话:“直接在这里。”
可等了许久,芫钨依旧没有开口。
洂彧逐渐没了耐心,语气也带着一股烦意:“怎么,道侣之间的事做不得了?”
芫钨并没有在发愣而是在想身旁这人口中说的话。
带有目的的靠近,带有目的床事。
不管有没有目的。
都是他主动的。
芫钨此时的心乱如麻,久久没有支楞起身子。
洂彧张嘴呢喃着:“若是不愿便直说。我都没有觉得恶心,你倒是觉得恶心了,之前还……”
可还不等他将话说完,芫钨突然转过身,闭上眼稳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来的触不及防,洂彧眸瞳在此之间猛的睁大,看着就近在咫尺的面孔,倒是也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