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字一出,在场众多弟子都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吵闹。
几年前,在临风派行刑台上,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这人分明已经死了的!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弟子道:“该不会是长得像吧?”
子慎:“怎么可能是长得像?简直一模一样,他甚至嘴里还说着他是我们贺家的救命恩人!不是那魔头又会是谁?”
听他这么一说,这些弟子们也没有再与他争辩,也没有要再否认的意思。
将子慎身上的定身术法解开了之后,文盛贺家的所有弟子都朝着洂彧的跑向追了上去。
见跑得狗远了,洂彧方才停下还在狂奔的双腿。
他跑起路时一瘸一拐的,就像是一个瘸子,跑的洂彧都要不耐烦了起来。
灵力频频不听使唤,也不知怎得一回事,让人头疼的厉害。
还没跑两下,头便又开始疼了。
这般肯定是不行,回去后,定是要找一位医修前来给他看看。
洂彧在原地喘着气,也不急于一时。
想着先走几步路。
可说来也是不巧,那些弟子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堆的人朝着他此时的方向靠近。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听在耳朵里格外的吵闹,洂彧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再往前走去,而是转过了身,面对着此时的场景。
洂彧多次尝试想要凝结出灵力,可做得这些却都是无用功。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身体就出现了这么多的状况!
见这人不跑了,这些弟子也得纷纷停下脚步,喘了口气,瞧着眼前的这红衣男子。
子慎当即便走到了众多弟子的跟前,对着洂彧叫了起来:“你是人还是鬼!”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静寂。
耳朵里,此时只听得到风声以及竹叶飘落的声音。
还有便是一人的笑声。
子慎沉默片刻,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人,看了好一会儿,这个笑好像不是他口中传出来的。
子慎愣了愣,转过身子往后看了看,也不见得自己的这些师兄们有笑。那这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在笑。
就在子慎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笑声突然变得越来越大声,不同的笑声也越来越多,愈发频繁。
果然,真相大白。
是他的那些师兄在笑自己。
洂彧此时就在一旁看戏,就算跑也跑不掉,干脆不跑了。
这腿也没跑多久,又开始疼了。
一双腿都疼。
洂彧特地找了一处身后有竹子的地位,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背脊就这般靠在粗壮的竹子上。
这般,倒是省了许多的力气。
洂彧手伸进袖子里想要找些东西,不摸还不知道,这一摸简直不得了!
袖子里!两袖空空!什么都没有!
一直以来,他出门都会随身携带着各种迷药,可今日!
还真是倒霉了,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让他给碰上了,还是今日。
难不成今日是什么奇怪的日子?
他的倒霉日。
洂彧抿了抿唇,咳了一声,见众多弟子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洂彧思索了一会儿,方对他们道:“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个弟子特别嚣张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眼里充斥着不屑,嘴里随意吐出了两句话:“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你。”
“杀了我?”洂彧听后心里觉得格外好笑,当即便笑出了声,“就凭你?”
这些人还真是一副模样,不愧是同一个世家的子弟,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有几分神似呢。
洂彧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几分,若非重要时刻,洂彧并不想用剑。
这些人,还是莫要太过于得寸进尺了。
别以为他们是文盛贺家的子弟,自己就不敢对他们动手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人这种事,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做出来的事,永远都不可能收的回去。
眼前众人纷纷亮起手中的剑,朝着洂彧直指而去,这么多人,他还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洂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用空中滑落的竹叶作为暗器时,身前突然出现了白衣身影。
宽厚的肩膀,将红衣人护在身后。
洂彧正准备出手的手一顿,收了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一直在此处发愣,而是转身就走了。
芫钨现身的一刻,那些弟子纷纷都往后退了去,不敢再上前,甚至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这一刻,芫钨墨黑色的眼眸里,唯一显露出的情绪便是杀意。
这群人还真是不要命,竟敢动他的人!
也罢,此时的他并没有那么多的闲情功夫杀他们。
为今最要紧的是洂彧。
芫钨的速度犹如闪电,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不过是霎那间便消失在众多人的眼前。朝着洂彧离开的方向追去。
跑的时候,洂彧还特地往身后看了一眼,见那些人都没有追上来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随意地找了一处平地,停下想要歇息一会儿。
可逃过了一群人的他,却没逃过一个人。
洂彧拍了拍有些凌乱的袖子,随后席地而坐,捶起了腿,跑的时候,尚未觉得有何异样,可一但停了,那股钻心蚀骨的疼痛,便从腿部飞速蔓延开来,直抵心间,令人痛苦至极。
洂彧此时眉头皱了又舒展,舒展了又蹙。
就这般坐在这里,不知该怎么办。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背后一阵阴凉。一白衣男子就这般站在了洂彧的身后。
洂彧转身看去,只觉得莫名其妙。
“何人?”
白衣人语气极为低的唤了他一声:“阿彧。”眼里,是对他的想念,还有浓厚深沉的爱。
洂彧只觉得被这人看的全身难受,想要立马离开。
可他的这些小心思,就像是被白衣人看透了般,白衣人当即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肢,将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头抵在洂彧的肩膀上。
那黑的如同墨羽般的睫毛此时此刻正在不断的颤抖着,就像是在诉说心里强烈的不安。
听着耳畔地哭声,传来的呼吸气息,洂彧心里一阵烦躁,语气更是没有好到哪里去:“要哭跟别人哭去?跟我哭作甚?”
可这人依旧是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甚至抱的越来越紧,紧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为止。
他堂堂九州第一!何时起这般窝囊过?竟连人都推不开!